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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昔闻雁丘之事，感于怀久矣。今特撰斯赋，以抒幽情，追慕前贤之遗风，叹世间之情为何物。
时维季秋，天地肃清。余独游于汾水之畔，遥见雁丘，寂然耸立。丘之石垒，沧桑可辨，此乃昔时义雁长眠之所也。忆往昔之闻，有双雁翱翔天际，形影不离，遭逢罗网之厄。其一不幸殒命，一雁悲鸣不辍，竟投地殉情。
斯情斯景，过者莫不恻隐动容，余亦心有所感，喟然而叹曰：“世间至情，岂独于人乎？”
粤若天地之初始，万物纷纭以呈祥。于时也，有灵羽之属，翔乎穹苍。其姿翩跹，其志昂扬。乃雁之群，性本纯善，情笃意长。观夫雁之为物，形俊而神逸。羽似雪而皎洁，喙如丹而鲜妍。目含秋水之澄澈，翼展风云之浩茫。其鸣嘤嘤，或如丝竹之和雅；其行整整，恰似军阵之肃庄。
当秋霜初降，寒林渐凋，乃辞旧乡，迁也。其列有序，气贯长虹。虽征程万里，志在必达。
夫雁者，禽中之灵物也。性喜群居，行有秩序，飞成行列，其志高远，其性坚贞。彼双雁者，本遨游乎苍穹，栖止于洲渚，何意中罹此祸，生离死别。然其之情，生死不易，钦哉！
且夫天地之间，万物有灵。人为万物之灵长，情之一字，繁也。逐利者众，尚情者寡。观双雁之举，若镜照形，愧也。其情之真，其意之笃，岂在乎言语之华美、物质之丰裕？不过一心之执，一世之随耳。
嗟乎！雁犹如此，况乎人乎？红尘碌碌，名缰利锁。几多人迷途而不返，若得一二知己，此乃人生之大幸也。
望雁丘之上，草色青青，似诉无尽哀思。白虹贯日，青霭笼罩，双雁之精魂也。其下汾水，潺潺而流，声若幽咽，似为义雁之悲也。水色苍苍，波光潋滟之间，仿若比翼之影也，虽岁月悠悠，而此情难灭也。
余徘徊其间，黯然神伤，思古往今来，情之深者，何如此也。凝眸良久，念及尘世诸般，或始于倾心，终于凉薄，朝欢暮散者几何？此雁以禽鸟之躯，生死相依，矢志不渝，情之至也。
今立于此雁丘侧畔，闻汾水之幽咽，睹丘上之翠色，似见双雁往昔之缱绻，愈觉人间真情之难得。
时已渐暝，余步离此地，料想他年此处依旧，而非外物所驱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