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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出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沈宴从暗处走出，抬脚进了屋子。
他弯腰，“师父。”
“我不是你师父。”南宫问卿回过头，她瞥过眼前人一眼，道：“当年是你执意要下山，断绝师门，不再踏入云外天，如今，又回到这里，是为何？”
沈宴低着头，他眼眸微怔，缓缓抬起头，“有一位朋友，在这里。”
他便回来了。
南宫问卿觉得好笑，她嗤笑一声，“朋友？”
是什么样的朋友，令一个已经离开师门，十多年不曾回来的人，突然出现。
她倒是新奇。
沈宴沉默一下，只是道，“于我而言，很重要的朋友。”
南宫问卿上下打量一番沈宴，她沉声，“七星步，卷云录，天下第一轻功和最厉害的杀招，你都传给了她。”
“自己却十年不见，落下一个修为被废。”
“忘忧，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你这般去做，不求回报？”
“你喜欢她？”
“那个人是姜姒？”
久违的名字响起，沈宴似乎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好像忘忧这个名字，是上一辈子的事。
他知骗不过师父，便应声，“是，徒儿喜欢她。”
见到忘忧这副样子，南宫问卿没由来的生气，当年是忘忧主动来云外天，投奔的她。
师姐离世后，她便不再过问山下的事和人，也没有收徒的打算。
可他很固执，一连着半个月，都守在山庄外面。
她看这小孩一心求道，又颇有几分天分，便收下了他。
拜师后，他也没有令她失望，自己又刻苦用功，潜心修炼。
看着他的修为一天天增强。
更是在十五岁突破无上乘境界，名声躁动，一时响彻整个江湖。
那时的他，比当年的师姐，和她，百里长安，李星河那些人，还强。
南宫问卿很是欣慰，照忘忧这般修炼下去，在二十岁之前突破大乘境界，成为最强剑修，是势在必得。
可是……
他突然有一天下山回来后，跪在她的房门外……
说他要离开师门，去寻一条自己的道。
那时，南宫问卿气的不轻。
她便道，“若你今日执意要踏出云外天半步，从此，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最后，忘忧还是走了。
如今却……
南宫问卿直接冷脸，“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师姐的孩子，如今你修为被废，废人一个，凭什么配得上她？”
“况且，若我师姐他们还在，姜姒日后要嫁的人，那也是蛊族圣女司绫和苏容慬的儿子。”
“再不济，江湖中的少年郎，任她挑选。”
“有你什么事？”
一个两个的，满脑子的情情爱爱。
最是虚伪的东西！
要不是情爱二字，她的师姐也不会……
闻言，宽大衣袖下面，沈宴的手颤抖了一下，他眼底微微泛红。
强压下了胸口的剜心之痛。
这么多年了，他竟今日才知道，原来他的母亲和父亲，和师父，姜姒的母亲，他们当年是朋友。
那为何……银花婆婆却告诉他，柳静姝他们是父亲母亲的敌人。
说当年一战，就是他们助纣为虐，灭了北溟。
也罢，师父既不知道他的身份。
那他也不必再说出来。
就让他们师徒之间，是纯粹的师徒关系。
沈宴不动声色的敛去眼底神情，“所以，我从未奢求过她喜欢我。”
南宫问卿：“……”
与此同时，漓国边疆。
战火纷飞，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到处充斥弥漫着厮杀和死亡的气息，箭如雨下，战马一跃而过，黑云压城，硝烟四起。
“杀！”
一声怒吼，所有士兵冲上前。
“涂山将军，我们守不住了。”
“你快走，涂山将军！”
涂山剑身边的亲信一边劝着涂山剑，一边抵抗着周围的厮杀。
下一秒，那人中箭，倒在了他面前。
血溅在他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