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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卿垂着眸子，思量片刻，温声说：“好了，赵太医，今夜之事，劳烦你了。芸儿，送送赵太医。”
“是。”
她并未嘱咐赵书才将此事保密，她清楚，他无论如何都会将此事告知皇上。
侍女跪在地上，看上去有些胆怯，说话也战战兢兢。
“奴婢......小梨参见……贵妃娘娘。”
南卿仔细打量着她，模样倒是生的清秀，一双眸子看上去也很是干净。
她淡声说:“我好像在泽宸殿里见过你。”
“回娘娘，奴婢是八皇子殿里当值的侍女。”
她抬眸看向芸儿，轻声问：“是你让小梨去取药的？”
芸儿微微福身回应。
“是，八皇子如今在娘娘殿里，奴婢见她空闲，便指了她去。”
南卿勾着纤指，放于下颌，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你今日可是一直在八皇子殿内当值？半步未曾离开？”
“回娘娘，奴婢是亥时换岗……去的八皇子殿内。”
南卿眉目轻挑，见她紧张，故意放松了语气。
“哦？你换岗时，可觉着有什么不对？”
她仔细想了想，低声喃喃:“可有什么不对……”
她倏然眸子微亮，小声道：:“奴婢换岗后，见殿内炭火熄了，奴婢......又重新燃了炭火，这......算不算不对？”
南卿温声问：“以往可曾发生过类似之事？”
她微微抬眸，朝她摇头：“以往......好像......不曾发生。”
南卿轻声继续问：“你换岗之前，是哪些人在殿内伺候？”
“回禀娘娘，是翠微、小绮、思雨、锦儿，还有何嬷嬷和齐嬷嬷。今日翠微姐姐只值岗了两个时辰，因身子不适，便找清霜姐姐替了她。”
她垂着长睫低思，瞬而又凝着她，继续问。
“你可知道，八皇子殿内的西窗为何一直开着？”
“奴婢去的时候便开着，清霜姐姐说是芸儿姑娘开着的。”
芸儿皱着眉想要辩解，南卿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好了，事情我已知晓，你且回去，若是别人问起你，今夜本宫找你说了些什么？你可知晓如何应答？”
小丫头快速眨了眨眼，连忙叩头:“娘娘放心，奴婢回去，定然什么都不会说的。”
南卿轻声赞道:“是个伶俐的，芸儿日后好好调教调教，将来许堪重用。”
芸儿笑着福身:“是，娘娘。”
那丫头连声谢恩:“多谢贵妃娘娘……”
“行了，你且下去吧。”
“奴婢告退。”
芸儿见她走后，方才轻声说：“娘娘，奴婢去巡查八皇子殿内之时，的确开了两柱香的西窗，但临走时，确实关了。”
南卿微微摇头，睨了她一眼，轻声开口。
“芸儿，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能不信你吗？你多留意一下刚刚小梨口中的清霜，可千万……不要让她死了。”
芸儿瞪大眼睛，眼中神色一顿，咬着唇颔首。
南卿端起药盏，细细打量着碗中汤药，随即将眸光移到皓腕上的那一寸相思镯上，唇角勾了一抹冷笑。
低声呢喃：“你既要用阴谋害我泽宸，那我便以阳谋敬你。”
她抬眸望向芸窗外，目光微凉，轻声说：“今夜......看来谁都别想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