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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边一两缕俏皮碎发随风轻飞到眼睛上，看得席老头入迷，差点伸手替她捋开。
“我看你刚才把门锁上了？你母亲不在家？”
夏老头察觉到自己的失神，掩饰地轻咳一声，回头望一眼她家的大门。
何月瑶如画眉眼笼上淡淡忧伤，“我母亲身体不好，不良于行，大多时间只能待在屋里。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干脆把门锁上。”
夏老头的老父亲以前得过老年痴呆，谁也认不得，总是乱跑，他一直服侍到老父亲离世，吃过不少苦，很能理解她现在的困境。
“你是就自己和老母亲生活吗？这些天经常路过你家，也没见你丈夫或孩子？”
何月瑶偏开了脑袋，夏老头听到了她隐隐的啜泣声，心里一咯噔。
看来自己戳到了人家的伤心事。
莫非丈夫已经去世了？
何月瑶调整了一下情绪，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转回头朝夏老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抱歉道，“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夏老头很是尴尬，“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说了不该说得话。”
何月瑶坚强地摇摇头，“已经过去很久的事了，只不过每次想起来，还是忍不住伤心。不关你的事。”
夏老头只是点头，没有再多嘴多问，怕自己又一个不小心说错话。
何月瑶这回倒是主动解释起来，“我的儿子在二十岁的时候意外去世了，我和我丈夫非常伤心，不知道怎么发泄痛苦，就互相责怪。之后就离婚了。”
说着说着又笑了一下，红着眼睛笑的样子更显柔弱可怜。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只是场意外，怪不了谁。只是我们无法再继续生活下去，只要看到对方就会想起早逝的儿子，就会陷入无尽的痛苦。”
夏老头看她又落下泪，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攥紧手靠近半步，将右前方的风帮她挡去些许。
“别太伤心，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老母亲还需要你照顾。”
何月瑶点点头，将眼泪擦干净，努力坚强地扬起笑容。
“我知道。我会好好生活，活得长长久久，把儿子那一份也一并活够，让他在底下安心。”
“这么想就对了，开心一点，吃好喝好，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你看我年轻时候可是个运动健将，老了反倒比席老头那家伙先拄起棍，不还是整天乐呵呵。”
何月瑶被他拄着拐手舞足蹈的样子逗笑了，“你跟席大哥关系真好，你们以前是同事？”
“对，那会他教数学、物理，我教体育，他老是抢我的课，可讨厌他了。”
夏老头想起以前的光辉岁月，哈哈大笑，何月瑶也掩唇轻笑。
“我们一起共事了三十年，住的教师宿舍刚好又挨着，这么一算下来……不知不觉就认识了五十多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怪不得呢，那天在席家，就看你和席大哥最亲近，原来是认识了五十多年的老同事兼老邻居。”
何月瑶想起什么，忍不住唏嘘了一声，“上次席大哥家火灾的事，我后来听到，真是吓了一大跳，现在人怎么都那么坏，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都敢放火杀人，太可怕了。也不知道他们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还能得罪什么人，白眼狼呗。”
何月瑶一脸茫然，没听懂。
夏老头便给她讲了讲席家的故事，“席老头有个非常有钱的长辈，身边养了一家人，专门照顾她，平时当亲人一般又给这个又给那个，结果把人胃口养大了，想要谋夺她的家产。这不，就搞出那么大阵仗，强抢豪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