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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衿在听到周建军的“返回”后便立刻转头,但……身后空无一人。
阿弈不见了,再回头,许欣颜他们也不见了。
浓雾瞬间将其包裹,意识逐渐远去。
……
睁开眼,程子衿的视野中,一切都变了。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裙子,脚上穿着小小的白色凉鞋,书包紧紧挂在肩上,书包底端还时不时蹭到她的小腿。
“……我怎么变矮了?”
程子衿愣愣的伸出手,望向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熟悉的教学楼前,夕阳西下,四周的孩子们背着书包互相告别。
这是她小学一年级的教室,一切都和记忆中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放学的铃声刚刚结束,教室门口站着三三两两的孩子,有的手拉着手一起回家,有的在热烈的讨论着动画片的剧情,甚至还有几个小男孩在追逐打闹,欢声笑语不断。
唯独她,站在人群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程子衿脑海中浮现出记忆的片段。
她天生就不擅长与人交流,从小就是个安静得像影子一样的孩子。
这一年刚上一年级,班级里的人大多已经通过幼儿园或者同一个小区的关系认识了彼此,能很快熟络起来,只有她……始终没办法加入到他们的世界里去。
她曾试着开口搭话,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连“你们在玩什么”这句话都觉得难以启齿。
所以,她只能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别的小朋友嬉笑着离开,孤零零地站在教学楼的阴影里,等着母亲来接她。
这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和身边的朋友说笑着走过,忽然朝她投来了一个好奇的目光。
“喂,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程子衿怔了一下,刚想开口,羊角辫女孩又皱起眉头:“你是不是没人和你玩啊?”
“……”
小程子衿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攥住书包带。
她想说不是,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只能沉默的站着。
羊角辫女孩和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耸了耸肩,笑着跑远了。
夕阳下,程子衿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只有她一个人,孤独的站在那里。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子衿,今天有没有交到朋友呀?”
抬头,看见母亲正微笑着站在不远处,朝她招了招手。
小程子衿心里有一瞬间挣扎,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撒了个谎。
“嗯……有的。”
母亲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那就好,回家吧。”
程子衿抿紧嘴唇,跟在母亲身后,却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已经互相道别的孩子们。
她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一个人。
……
孤僻的性格让小程子衿养成了在家看动漫的兴趣,虽然本意是想有点同龄人的谈资,但最后却变成了逃避的手段。
不过没关系,这个寒假,他记得母亲和他说,有个远房表弟会来玩一段时间,那是阿弈,她都记得。
“子衿,妈妈的朋友有事不来了,本来还想介绍一个可爱的弟弟给你认识,但很可惜,没机会了。”母亲温和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可爱的弟弟?阿弈?
程子衿微微一愣,“阿弈……不来了?”
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一张模糊的笑脸,那是一种没心没肺的笑,但自己却很喜欢。
“你知道高冷吗?没错,你只要一直保持就行,不必迎合别人,我来当你朋友。”
明明才只认识几天的时间,那小子就一本正经的对自己说出了这种话。
当时的她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义,只是隐隐觉得,他的世界和其他人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