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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好。”
气氛正值严峻间,却没曾想,本应该最为难以克制情绪的努图王爷却笑了起来,只是他抿紧嘴唇,像一头微笑着的老虎,连拍三下掌,说道:“那丐帮中人说,杀了我儿的是一位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我初时不信,现在倒是信了。”
萧峰冷声冷气的道:“我问你,北面的丐帮有多少人被你们收买了?”
那努图王爷却并不答话,只是微微一笑道:“萧少侠,先容我做个自我介绍,在下全名努图可都,是蒙古一品台吉。”
萧峰不言,只是冷冷听着。
努图可都看着萧峰,微笑道:“你说丐帮么.....嗯,你们汉人有一句话:良禽择木而栖,在两种抉择中选一种最优的,自然是人之常情。”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萧峰听得清楚,也登时明白眼前这位努图王爷的话语,恐怕只是拖延之计。刚才他破檐而入时并未掩盖声响,纵然外面雨大,也足以引起探查,而刚才努图可都的拍掌,恐怕也是某种传令的讯号。
萧峰心中知晓,但脸上却并未丝毫慌乱,只说道:“丐帮帮众天下十数万,北面也有三四万,难不成都归蒙古了?”
“哈哈哈哈。”努图可都却笑了两声,说道:“阁下不是前任帮主洪七公的弟子么?难不成不清楚?”
听到这话,萧峰心中顿时明了。
叛宋投敌的,恐怕只是少数几个北面分舵。
见过他使降龙十八掌的,不外乎韩金陈铁石几人,而在一般帮众的眼中,会降龙十八掌之人,一定与郭靖洪七公有莫大的关系。
他们自然想不到,自己的降龙十八掌并非是由这二人得来,而若是北面的所有分舵都得知了这个消息,相互较对便可知晓,自己的身份容貌并未传在丐帮之中,和郭靖洪七公任何一人都无关。
萧峰忽的森然道:“莫非我不知蒙古‘四等’?”语气一厉,手爪也跟上大了两分力,那被掐住的乌兰王爷眼珠凸起,身体也摆了两摆。
他这话一出,刘将军和纪天水均是面色一怔,有些迷茫,但努图可都的脸色却‘唰’的一变,可很快,他又将这道神情隐藏起来,只是微笑收紧,淡声道:“原来阁下也是北方的客人,大家是一家人。”
他们两这话说得很隐晦,原是只有北边生活过的人才知晓:在北面的人中传有蒙古的四个等级:一级便是蒙古人,二级三级是原西域和中亚的少数民族,四级只有一种:便是原先的宋人,也叫南人。
这四等人制,每一级都等级森严,愈向北边愈是如此,每一级都相当的明确,上等谋杀下等,只需支付银子便可免刑,而下等杀上等人,不仅要处以死罪,且全部家产都要充公,而且从犯也要赔偿银两,但这只是官府约定,只做不说,是以南方很多宋人都并不知晓。
萧峰沉声道:“哪几个分舵叛了的,你告诉我,萧某便给你二人一个痛快。”
彭——
他话音刚落,屋门便被咣的一声撞开,只见数十名穿戴有序的士兵皆身披黑甲,头戴铁盔,从正面,侧面,窗边一起跃了进来,围着四人包成一个圈,同时‘唰’的一声拔出官刀,瞬间几十把亮堂堂的刀刃齐齐对准萧峰。
“哈哈哈哈哈哈!”
努图可都大笑了几声,脸上再次浮现出一股疯狂狠厉的神情,说道:“你想给我个痛快?萧峰,今日我努图可都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祭吾儿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