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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云歌刚吃过早饭,就有下人来报说元真师父来了,说是来道别的。云歌忙迎了出去。到了门口,果然见元真肩上挎着一个小包裹站在那里。
“我今日便要离开了,来跟你道一声别。”
云歌忙请他进门屋里坐坐,元真说不必了,他这就要启程。
“这里去洛迦国路途遥远,我给你雇一辆马车吧。”
正好十一也早出来了,云歌便叫十一去雇马车。元真连忙拦住。
“阿弥陀佛。当初我是一路化缘而来,如今也要一路化缘而归。”
云歌也只好作罢。“我跟十一送你出城。”
路上云歌十分想问元真是不是了空大师的徒弟,却始终没能开口。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到了西城门。
“就送到这里吧。”
云歌不肯,“城外有一个亭子,我们到了那里再分别吧。”
说着便一个人往前走了,元真只好答应了。又走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到了这西月亭。三人在亭里坐下稍微歇了歇,喝了点儿水。元真打开包裹,先出了一本《金刚经》。
“我来靖国,遇上你姐弟二人,是缘分。我亲自抄了一本《金刚经》,还有一本《心经》,你收着吧。”说着递给了云歌。
元真又拿起一本书,“这是一本修炼心法的书,我看十一武功虽不错,但内力不稳。拿这本书去看看吧,不过切记,这本书只需在闲暇时读上两三页,里面的内容关键在悟,不可强用功理解,否则会走火入魔。”
十一也接了书,“多谢元真师父。我记住了。”
“阿弥陀佛。我该走了。”元真向二人作了一拜,云歌和十一也回了一拜。
元真转身出了亭子,走了几步后,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对云歌说:
“云歌,借一步说话。”云歌会意,忙自己跟了上来。
“阿弥陀佛。有一事我若不说,终觉心中有愧。我一直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我的师父是了空大师。”
云歌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
元真一开始很惊讶,但后觉得云歌知道也正常。“既然如此,那便最好了。我离开靖国也没有遗憾了。阿弥陀佛,保重!”元真双手合十,作了最后的一拜。
“你也要保重。”
送别了元真,第三日便是木青云要离开的日子。木青云住在安王府,前几天就跟安王告了假,说家中老母身体有些不适,想念儿子,木青云不得不回一趟老家。安王也就准了。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云水居打烊后,云歌在云水居为木青云安排了一桌饯行宴,太子、安王也都来了。大家举杯为木青云饯行。一饮而尽之后,太子对木青云说道:
“先生要早些回来啊。本王之前在府中听安王说你即将与云歌姑娘成亲,虽不知为何你们没能结成连理,倒做了红颜知己。”
云歌生怕太子怀疑什么?“太子殿下,取消婚约是我一人的决定,我虽是女子,却始终另有一番想法,不愿在儿女情长上劳神费力,况且,我跟青云算是知己之交,做夫妻不见得比做知己更能长久。”
太子和安王听后,都觉耳目一新。“云歌姑娘果然与众不同啊!”太子不禁赞叹道。接着又说道:“日后你们二位本宫都要重用的。来,再干一杯!”
云歌和木青云忙说:“多谢太子殿下厚爱!”
酒过三巡后,也该散场了。云歌跟十一送了太子等人出来,太子的马车先走了。安王与木青云坐一辆马车,木青云似乎有些醉了,痴痴地看了云歌好久,才被安王扶上了车,进了车厢。
第二日,木青云起来略比平时晚了一些,洗漱完毕,用过早饭之后,便出来与安王道别。
十一很早就到了安王府,安王问道:“云歌呢?怎么没来?”
“我姐在城外等着呢。”
十一与安王一同送木青云到了东城门。
“安王就送到这里吧。这两年时间,在府上叨扰了。能够结识安王,为府上小公子讲学,是木某三生有幸!安王贵为皇子,却能以朋友相待,青云没齿难忘这份情谊!”
安王连忙扶起木青云。“本王与你着实投缘。此去定不要太长时日,盼你早日归来。”
木青云明知这一去便不再会回来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只好拜了又拜。
十一也上前来,“师父,早些回来。我会想你的。”
木青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十一你长大了,以后要多替你姐分忧。知道了吗?”
十一点头,“嗯,我记住了。”
此时安王说道:“本来要送到城外的,不过云歌在那里等你,我们就不去捣乱了,你二人且好好说说话吧。”
木青云拜谢,便出城去了。
东城门外有一条小河,云歌在河边等着木青云。木青云让马车在路边等着,自己去见云歌。他远远便看见一张明媚的脸庞冲他微笑,等他走近了,云歌仍是看着他笑,并不说话。还是木青云先开了口:
“我要走了。”
云歌点头,“嗯,我知道。我不是来送你了吗?”
木青云此时心中有万般不舍,盯着云歌看了许久,最后还是云歌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你回东夏国以后真的不会有事吧?”
“依我对陛下的了解,不会给我很重的罪责。但这件事的确是因我的疏忽而导致的结果,我会向陛下程明的。”
尽管是木青云骗自己在先,但云歌是看了那张纸条才能这么快能将宁、素二王的罪行揭发。
“你若不认识我,不与我定亲,便不会有后来的事了。”云歌说道。
木青云上前拉着云歌的手,“云歌,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从未后悔认识你。是我福浅,终究还是失去了你。”
云歌安慰他:“你我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有一天,你会遇到你生命中的另一半的。我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木青云苦笑着说道:“过客?那你会成为我心中唯一抹不去的过客。你呢,你会记得我吗?”
云歌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你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喜欢的男人,你说呢?”
木青云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云歌抬头看了看太阳,将手缩了回来。
“时候不早了。你该出发了。”
木青云纵有万般不舍,也终须一别。他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云歌。
“这把扇子留给你。”
云歌接过来一看,是一把制作精致的玉扇,噗嗤一下笑了。“真是巧了。我也要送你一样东西。”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个有两寸长的细小匣子,“哝,你自己看吧。”
木青云打开一看,也喜笑颜开。原来里面装的是一把小而精美的玉剑。
“君子当如玉。人家别的女子送人东西,一定是自己做的香囊,剑穗之类。不过,这太像你的风格了,我会一直带在身上的。”
离别的时候到了,云歌送木青云到了马车前,木青云对云歌说:
“希望还会有见面机会,保重!”
“一路珍重!”云歌说道。
且说木青云回到了东夏国后,立即进宫见了东夏国皇帝。皇帝早已得到消息,靖国先太子复位,其余两个皇子都被贬了。
“陛下,臣办事不力,没能完成任务,请陛下降罪。”
先前木青云已经辞去了青鸢社首领一职,这虽是他自愿的,便也当作是惩罚了。东夏国皇帝让他重新回到京兆伊府,继续做百里林的门客,好为皇帝盯着百里一家。
木青云领旨谢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