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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卫央坏笑着揽过夏野单薄的身体,挑眉说道:“熬夜的男人容易精尽而亡你不知道?”
夏野红着脸挣脱卫央的手臂,不满的咆哮道:“你才是变态,变态。”
千里白看了眼身后打闹的二人,不耐烦的叫道:“快点,鸿门宴等着呢。”
廖得庸为三人订做了一大桌当地的美食,卫央从未来过戈煌滩,兴开彩烈的坐在烤羊前笑道:“我以为戈煌滩只有沙漠呢。”
“这些都是戈煌滩的美食。”廖得庸也坐下笑道:“这里虽靠近极地,可是左右有圣水河和琼江流过,除了中部是比较荒芜的沙漠,其实和南方没什么差。”在戈煌滩的人看来,自己脚底下站的以南都是南方。廖得庸继续笑道:“我大哥昨日告诉我,对冒犯四公子十分抱歉,特意备了当地著名的黄沙酒,以酒致歉。”廖得庸为三人斟满后又为自己倒上,端起酒杯笑道:“我知道三位肯定怕我下毒,我先干为敬。”
看着廖得庸如此,千里白举杯笑道:“都是误会,何来道歉。”
突然一个红影一闪而过,打掉千里白的酒杯,来人正是北海。廖得庸大惊失色,起身质问北海何意。
“你没下毒,廖得禁那个老家伙下毒。”北海坐在主位,邪魅的看着众人,笑道:“他想一石二鸟,除了你,也可以当上族长之位。”
还没等廖得庸反应过来,只见一小厮慌乱的跑过来,对廖得庸耳语道:“这个女人砍掉了大爷的左臂。”
廖得庸闻言愤怒不已,一把掀翻了饭桌,彼时卫央及时的抱起烤羊。
“北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砍掉兄长的左臂?”
“我喜欢。”北海眯着眼睛,疲惫的揉搓着太阳穴,笑道:“你也不用装什么兄弟情深。想报仇就过来。”
廖得庸敢怒不敢言,只得任由北海将千里白带走。北海将众人带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叮嘱千里白这个地方很危险,不要逗留,欲要离开,却被千里白叫住。
“为什么那样做?为什么关乎我的生死?”千里白问道。
北海去而复返,上下打量着三人,最后又恍惚着神情说道:“你的眼睛,和她一样。”
“仅仅如此?”
“不...”北海冷哼一声慢慢走向一旁冷漠的卫央,笑道:“世无歌竟然敢骗我。”
“他已经死了。”卫央在袖子里握着大刀的把手,心里一直觉得世无歌的死与北海有关联。
“所以我没有杀你,可惜了,他算是一个好皇帝,比他父亲好得多。”北海饶有兴趣的再次打量着卫央,满意的笑道:“我有一个徒弟,真希望你们可以比一比。”
“既然是为了龙须,那廖得庸杀了我,你岂不是坐收鱼翁之力?”千里白坐下,瞥了眼一旁饿得发昏的夏野,无奈的为其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你是为了我姑姑?你想寻找她还是复活她?”
“传言,梓归井曾经在谷底利用这些神物见到了其死去的妻子。”北海看着外面愈来愈大的太阳,发出羸长的叹息,说道:“我寻找了十几年,从南到北,乃至南江底我都去过,却不曾有她的足迹,她肯定没死,尤不语对我们施加的六四域还在,我只是想见她,问她为何不来找我。她又不是怕死的人。”
“所以你让第五旨山杀了师祖?”
“我们只是交易,那小子...我没叫他杀死让,让的生命极其特殊,没有心脏也能活,只是我没想到,他做的这么决绝。”
“我们可以合作。”千里白起身看着北海。北海不解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只见千里白严肃的说道:“我们可以合作,等我调查清楚舅舅找不见的原因,我便将龙须交给你。”
“但是?”北海微笑着看着千里白,眼里浮现出初梦来的样子。
“但是,我要知道孟卫博的目的,你肯定知道一二。”
北海赞许的点点头,笑道:“我答应过你舅舅,不能将这些事告诉他的亲人。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怎么做?”
“时间。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曾经的五大家族各有本事,其中的己氏可以操控时间,我想他应该是想回到过去,去救她。”
千里白震惊不解的看向夏野,夏野捂着肚子起身说道:“神龙大战前,控制世界的五大家族,己氏可以操控时间,五大家族后来被起义军歼灭,起义军也各自为王,也就是现在的各大王室。不过据我所知,五大家族的人几乎都灭绝了,怎么可能还有血脉,即使有,王室也绝不会允许他们发展的。”
“这和不见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己氏后人。”
“不。”北海纵身飞致阳关底下,严肃的说道:“孩子,如果你要保护你妹妹,你将面临的不是孟卫博,是一群更可怕的东西。而孟卫博,我想是为了保护她才想带她走。”
“他们是谁。”千里白急促的追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能说。”
看着北海欲要离开,千里白追至阳光下问道:“你为什么不像我舅舅那样?倒流时间?”
北海拂袖伫立于屋檐之上,笑道:“倒流时间哪有这么容易,你舅舅不愿意伤害亲人,我也不愿意牺牲无故的人。”说罢便消失在阳光底下。
夏野看着失魂落魄的千里白,小心翼翼的扶其坐下,不解的问道:“她是谁?”
“公羊北海。”千里白怅然若失的念道。
“那些要君不见的人是...”夏野揣摩着千里白不安的心情,终究还是没有问出。
二人许久没有说话,直到卫央大叫着从屋后抱来一只烤羊,大笑道:“饿了吧?我们吃饭吧。
炙热的骄阳锻练着戈煌滩的晌午,北海的小院却格外冷清,远离廖氏所居的东岸,没有河流穿过的沙漠。卫央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整个人挂在梁上,晾晒自己;而千里白也从未这么热过,虽然只穿了一件内衫,可还是汗流浃背;夏野早已顾不得男女有别,脱去外衣在廊下睡着,一阵热浪打过,夏野昏沉沉的爬起去找厕所。只见一个白晃晃的东西在大树下吊着,夏野想睁开眼睛,可是什么也看不见,仔细抹去,却是黏糊糊,软绵绵的。忽然一记阵痛从脸颊袭来,带着一阵微风吹气夏野的秀发,夏野吃疼睁眼一看,竟是赤裸着的千里白。
夏野怔怔的看着千里白结实却不厚重的胸脯,心想着这家伙和表面上柔柔弱弱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我以为你胆小,没想到还喜欢这样。”千里白一边红着脸瞪着夏野,一边快速的穿着衣服。
夏野也反应过来,急忙扭过头捂着比那空气还燥热的脸,吞吞吐吐的说道:“误会误会,我怎么知道大白天有人不穿衣服到处晃荡。”
千里白煞白了脸,闷声走进屋里,路过夏野时,黑着脸说道:“你和没穿衣服也没什么区别。”
夏野像是瞬间滚烫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被汗水打湿的内衫,粉嫩的肌肤若隐若现的贴合着,夏野也顾不得内急,立马跑回屋内穿好衣服,此后无论多热再也没脱过衣服。直到太阳西沉,凉意渐渐被风吹来,三人准备吃过晚饭天黑北上,不料还未吃饭,廖得庸便带着一伙廖氏得族人到来,其中还扛着一具棺材和一个木箱。
“先生这是何意?”千里白站在卫央的身后,冷漠严肃的问道。
“大哥死了。”廖得庸头戴白巾,一身孝衣,愤怒的看着三人,咬牙切齿道:“我兄弟虽向来不和,但是血成一脉,他临终只托我能为他报仇。”
说罢,只见廖氏族人纷纷点起油灯,千里白和夏野自觉地为卫央腾出抽大刀的地点,卫央也被这样的阵仗吓到了,看向身后的二人,无奈的摇着头,从袖子里抽出已经冒着红光的大刀。数以千计的影子向三人飞来,卫央虽厉害,却是分身乏术,千里白和夏野都进屋内,只见夏野颤抖着从桌上拿起菜刀,又颤抖的对着那些眼冒红光的影子。
“看来你还是有点成长的,不过普通的刀是无法杀死他们的。”千里白头冒着冷汗,但还是冷漠的对夏野笑道:“真不敢相信,我竟然会和你死在一起。”
夏野哆嗦着嘴皮,发出呜咽的声音,然后丢掉菜刀,趴在千里白的怀里大哭起来,心里也很不满意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的结果。千里白还没来得及震惊,那些影子就已经靠近,突然一阵狂风袭来,一缕红影穿过影子的身体,那些黑影发出哀嚎便随风散去了。千里白张开眼时,北海已经将那数不尽的影子全都杀死了。千里白将又昏死过去的夏野丢在一旁,跑出一看,只见北海和卫央两人在那些黑影里穿行。
“北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三番五次来坏我好事。”廖得庸看着身后那些全被踢破的油灯,愤怒的对北海大叫道:“也好,你来了,也省了我去找你报仇。”
说罢,众人打开那木箱,只见廖得庸拿起木箱旁的铁链,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里面跳出,仔细看才发现是个人。
“阿寰?”千里白震惊不已的看着眼前的黑影,正是三年前与初一从无限城赶往戈煌滩的公羊寰。
“对。”廖得庸兴奋的看着铁链下的公羊寰,对众人大笑道:“我研究了上千几万个公羊家的人,竟然在公羊盛坤女儿的身上找到了答案,而且原来她不会变身。”廖得庸满意的抚摸着公羊寰肮脏的头发,尖锐的笑道:“现在就让你们看看吧,公羊家的厉害。”
只见廖得庸拿出一瓶血,倒进毫无知觉、只能仍其摆布的公羊寰嘴里,不一会,公羊寰就痛苦的瘫倒在地,四肢随着骨头的断裂慢慢变形,最后身体随着其哀嚎变成一只站也站不稳的狮子,这只狮子仿佛是从她体内强行钻出来,撕裂着公羊寰的每一寸肌肤,最后,随着公羊寰发出最痛苦的一声惨叫,一只金黄色的、高大的狮子威立在众人面前。门口的夏野早已经醒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折磨,显然已经忘了害怕,只觉得心痛和悲伤。
“混账。”北海双眼怒视着廖得庸,泪水在其中打转着。说起来,公羊寰也是她的族人。北海看着痛不欲生的公羊寰,咬牙切齿的对廖得庸叫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北海刚说完,只见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狂风四起,房屋和树木无助的发出声响。北海双目血红,青筋从额头布满至眼角,獠牙红唇。然后便急速的飞驰在众人里,还未等廖得庸找到那身红衣,身后的族人纷纷暴毙,随后一直冰冷的大手死死的掐住其脖子,砸在廖得禁的棺材上。廖得禁这才看清北海的身影。
“你们战争我不管,可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北海恶狠狠的瞪着脸色青紫的廖得庸,又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狮子,咆哮道:“她只有22岁。”
廖得庸肿胀着眼睛,愤力的拉动手里的铁链,狮子闻讯一掌将没有防备的北海拍飞,尽管如此,北海依然毫发无损。只见北海从凹陷的墙体中站起身,长叹一声后对缓过气的廖得庸笑道:“我刚刚决定了,我要杀死你们,所有人。”
说罢就朝着廖得庸飞去,速度之快,连旁观的卫央也未看清,可是一阵微风吹来,只见北海和廖得庸中间站着一个黑衣白面人,卫央见状,连忙将千里白的夏野护在身后。而此时廖得庸已经瘫倒在地。北海看清来人,便冷哼一声走到狮子身旁,狮子刚开始还在反抗,却慢慢的习惯了北海的安抚。只见北海在狮子的背脊上按了一下,那狮子瘫倒在地,变成了一丝不挂的公羊寰,北海也及时为其披上了自己的衣服。
“你不能阻拦我。”北海对黑衣白面人冷声说道,又眼神示意千里白带走公羊寰,卫央见状连忙脱下衣服,包裹住颤颤巍巍的公羊寰,并将其抱到千里白身边。
“主人的面子也不给吗?”黑衣蒙面者发出尖锐又沙哑的声音。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谁的面子我都不给。”北海不屑一顾的瞥了眼男子。
“忘了你的计划?”男子嬉笑一声,看到北海犹豫便继续说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就给主人个面子。”
北海起身看了眼男子,欲要离去之时对男子说道:“这几个人,我要他们安全。”说罢便看了眼千里白,然后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那男子微微点了一下头,上前三步向千里白鞠了一躬,说道:“我一直很敬佩夙人。”之后又转身居高临下的扶起廖得庸,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其脸上,门牙都打掉了,但廖得庸还是不敢抬起头,只是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男子又向千里白等人道别,离开后廖得庸才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看了眼空棺材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