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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还未说完,若水无奈的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佛祖恼怒。”
君不见瞥了眼身后的若水和纪蓝,又对佛祖虔诚笑道:“佛祖,您高高在上,这么厉害,我就多一点私心,如果灵验,我也行善施德,也不枉那些平日供奉你的信徒。”君不见上前将香火插上,又看向一旁对自己饶有兴趣的守心,笑道:“师太也觉得我想要的太多。”
只见守心轻轻的摇着头,让一旁的无忧去奉茶,又笑道:“人本来就是不满足的,无相不成人。我只是好奇,你既不是信徒,难得参拜,为何不求自己。”
君不见双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佛像,又拜道:“佛祖佛祖,我想了想我刚才要求确实过多,求来求去,忘了求自己,既然如此,我便换为求我母亲,我愿用自己的一世平安换的母亲康健快乐。”
喝完茶,无忧便带着三人参观了一下后院,后院多是花草,一个女人像立在花草从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女子目光坚毅,浩气凛然,手持长剑,英姿飒爽,颇有巾帼英雄之范。
“这是谁的雕像?”君不见好奇的问道。
“多年前两位施主到此,其中的女施主是师傅的故友之女,临走时女施主在这里立了其母亲的雕像。”
众人注视着阳光下风姿卓越的女子,纪蓝突然说道:“小姐不觉得这人像眼熟吗?”
“棉儿?”君不见激动地叫起来,开心的摇晃着纪蓝,见无忧膛目结舌的样子,又镇定的说道:“无忧姐姐,这人像莫非是黎咏南?”
“正是正是。”无忧惊喜的看着三人,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快速的跑到屋内叫来守心。
只见守心上下打量着三人,眼中翻滚着泪珠,许久才说出来:“你可是姓初?”看到君不见肯定,守心激动的跪在君不见跟前,说道:“我已经等了你13年了,小姐交代给我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君不见不知所措的搀扶起颤抖着的守心,不解的问道:“你说的小姐是?”
“就是棉儿,她的母亲是我主子的妹妹,黎家破败后,我便初家为尼了。”
众人坐在廊下,一股微风吹来,裹挟着花香,吹过黎咏南的石像,在飘进茶杯里。
“您说等了我13年?”君不见望了眼一旁的若水和纪蓝,尴尬的摇着头笑道:“我才16岁,那个时候棉儿才1岁多,怎么?”
守心终于平复了心情,温柔的看着石像,说道:“棉儿给我说她们在望良镇错乱了时间,那时二小姐刚去世,大小姐也病逝,她来这里看望大小姐,遗憾不能南下看望母亲,只得在这里树像祭拜。临走时告知我在这里等一位初家小姐,我知道你是无限城来的,13年来,我本想去寻棉儿和你,可惜一直未曾相遇,我又回到此处。”守心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君不见,又笑道:“棉儿说你理解力不好,怕我解释不清,便留下一封书信,让我一定交给你。”
君不见接过那封书信,13年来未曾开启,但是边角已经被磨破了,心里对守心敬佩不已,便起身向其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慢慢打开那份泛黄的书信,里面写道:
“不见姐姐,你读得此信,我不确定此时是何时,你身在何处,我又在何时,若你我还未在正确的时间相遇,你一定要仔细读来,最好找值得信赖的人一起,诸多要事,定不能大意马虎。”
读到此处,守心和无忧已经离开,君不见叫来纪蓝和若水,怕自己遗漏什么。
“宗其原因,是我们返回望良镇时发生的时间逆转,我和师兄留在了神木去世的那年,如今我们身在的时空已过去一年,而洪师叔却不知到了哪里,是孙先生相告,有高人指引我们前往望谷,但现在我们还是不知是何人。在过去的几百年间,五大家族曾割占统领着世界,其中能过控制时间的家族己氏如今没落在望谷,我和师兄也在望谷的右门找到了残余的己氏家族,但他们都被王室剥夺了操控时间的能力,曾经有一个神秘人借用他们的力量建造了时间的出入口。长老得知我们错乱时间,心善相告只用找到出入口方能回到正确的时间,但代价是用人的灵魂才兑换。能操控灵魂的是五大家族之一的姜氏,但是我们寻找了一年,也未曾找到姜氏后代,我猜测神木应该就是姜氏唯一的后人,可是她已经死了。我们本想返回望良镇寻找神木尸体,却发现尸体消失,孙先生说有两个男子不久前突然出现,后去了扼龙湾,师兄和其中一人交手过,此人自称陆子为。己氏长老曾说,以前各家族都有护神,而姜氏的护神便是一条巨蛇,被封印在扼龙湾底。我猜测,他们是想找到巨蛇,利用神木的尸体操控灵魂,但我们赶到之时,他们已经将巨蛇带走。扼龙湾既是咏南,是我母亲的故居,守心师太是我姨母的贴身丫鬟,师太年少时曾跟着母亲南下,见过那其中一个男子,辨认出是姐姐的舅舅,孟卫博将军。我虽不知将军意欲何为,但己氏曾言,扭转时空,会用到很多灵魂,届时会有很多无故的人牺牲,而且大规模扭转时空,会更改历史,会引发巨大的灾难。我知姐姐心善,也不愿去纠结世间纷争,棉儿能力甚微,我本应告诉叔叔和婶婶,但师兄身受重伤,我们已无力北上。现有两点疑惑,我和师兄不知为何会错乱时间,在者就是孟将军为何能随意进出,如今我也只能寻找时间出口,望姐姐能阻止大将军,也希望你我早日相聚。姨母病重,我前去看望,未见其人便相隔一方,我知姐姐南下寻母,我也希望姐姐能得所愿。此外,不知棉儿何时再去母亲故居,还望姐姐以我之名,替我祭拜。”
三人沉默的看着以及读完的书信,脑袋里不知该思考哪一个,纪蓝看着君不见疲惫的样子,便问道:“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君不见呆滞的看着地上的瓢虫,长呼一口气后说道:“反正就是要阻止孟卫博。”君不见又沉默一会,起身笑道:“反正我也和他有些事还没谈完。”
若水也起身说道:“没想到世间真有穿越一说,小时候孟施主长上寺庙带书给我看,里面世界千奇百怪,光怪陆离,如今看来真是大开眼界了。”
君不见看着若水感慨的样子,笑道:“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是真和尚吗?还是只是因为你长不出头发?”
看着君不见和纪蓝好奇的眼光,若水摸了一下自己光滑的头顶,皱眉说道:“早知道那时候问问师傅了。”
“好吧!”君不见伸了个懒腰,看着黎咏南的石像说道:“去太博。”
此时无忧正好为三人端来甜点,两个酒窝镶嵌在红润白净的脸蛋上,笑道:“师傅怕打扰你们,就先去休息了,我看你们有些疲惫便给你们做了些糕点。”
君不见拿起一块塞进嘴里,软耨浓香瞬间驱赶了阅读的困乏,君不见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想起许棉那可爱聪慧的样子,便问道:“无忧姐姐和棉儿好像,一样好看。”
无忧不知所措的看着三人,红润的小脸瞬间羞涩起来,无忧用托盘当着,只露出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说道:“施主说笑,我怎么能与小姐相比。”
“不是吗?”君不见惊讶的叫道:“我以为你是棉儿姨母的女儿呢。”
此言一出,无忧恍然大悟的看着黎咏南的石像,呆滞的沉默一会后,又跑着离开了,只留下孤凉的背影,三人这才意识到君不见说错了话。夜幕将至,迷迭的夕阳落在守心的背上,君不见缓缓走进,看到这个被岁月洗礼过的女人眼角的皱纹,尽管如此,她依然于世间优雅。
“我听师傅说过,棉儿的母亲来自这里,世间也多有她的传闻,都说是一个神奇的女子。”君不见在守心身旁盘腿坐下。
“二小姐生来桀骜,心里总渴望着自由,年少时曾结识一位游侠,之后便告别了家乡,四处游历,但是大小姐却截然不同。那个时候的咏南,人们认为女子就应该相夫教子,少将军是很多闺房小姐的少年郎,众多人中却只有大小姐一人如愿。可是新婚那天,少将军告诉小姐,这门婚事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不是自己想要的,早在年少游历南江时,便对一歌姬心生爱慕。生下无忧之后,少将军便参加了夙人,多年后等来的就是一具尸体。大小姐本来体弱,又不幸家道中落,之后便一病不起,去世之后,我也带着无忧去到南江,可是我看那些歌姬也不及小姐千分之一。”
“终是‘少年不知情可贵,到死不知女儿泪’”君不见叹息一声,又说道:“可是世间万千,唯独感情控制不了了。”
守心失神的点点头,无奈的看着西沉的太阳,莞尔笑道:“大抵是大小姐本就该如此,若是换了二小姐,她定会在婚礼那日,持剑而去,无论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管什么三从四德。”
“师太可以给我说说二小姐的事吗?”君不见挪到守心身边,靠在其肩上笑道。
“二小姐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从小便想做个剑客,常偷偷的去找常将军习武,黎家从商,老爷在很多人面前都觉得没面子,也倒是希望二小姐能够加入夙人,便放任了她的自由。二小姐总说人生而平等,不应有贵贱之分,常常与下人们吃喝玩乐,一来二去便有了些男孩气概。小镇里的人总是对她指手画脚,她有时不理会,有时就打上去,不分男女老少,也不论能不能打赢。后来夫人去世,二小姐便四处游历,结识了许先生,带着小少爷回家探亲。许先生温文尔雅,待人客气,还为小镇搭桥建庙,赢得很多人尊重,那之后,便有了很多像二小姐那样出去游历的姑娘。”
“大小姐和二小姐真的不一样。”
“是啊,大小姐常希望自己能像妹妹那样生性洒脱,可是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人人都羡慕她喜得佳婿,可其中苦衷也就只有她知道,最终也只能那样孤独死去。”
君不见起身看着黎咏南的雕像,不解的问道:“师太,我听师姐常念叨《心经》‘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可是人生而不同,带着不同的模样到来,又带着不同的遗憾死去,婴儿出生既有进食的欲望,人死的时候纵有挂念的欲望。哪能人人得愿,满足的离开。”君不见回看着端坐着的守心,笑道:“是故无欲无求、无憾无念者,早已化为尘埃,是不存在的空相,即使人死去,执念还在,却不该筐固后人。大小姐执念至深,深于将军,更深于自己,心不愿,身便不能。”
守心怔怔的看着君不见潇洒奔放的样子,心里想着许棉到是遇到了一个像二小姐那般的女子,会心一笑,起身说道:“大小姐走后,我便带着无忧躲在这里,本以为是自己看破红尘,不愿大小姐的悲哀延续,不料却禁锢了无忧。我还是狭隘了些,没有看到二小姐所说的自由。”
君不见又笑道:“自由有很多,有身体上得自由,心里却不安逸;有心灵上的自由,身体即使残缺,眼睛却能看到远方。有的人,看到天便觉得自由,有的人,能骑马疾奔便是自由,有的人,心许一隅便觉得自由。”
二人相视一笑,晚风拂过,正巧无忧过来叫饭,二人便进屋了。次日君不见三人告别忘世源,南下太博。而君不见也正想回到此地,寻找自己的母亲,初护宇曾告诉她,她的母亲是太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