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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虽然没有言语，但是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却直逼丞相面门，他当场跪下。</P>
所有人都紧跟着跪下。</P>
“皇上息怒，不知微臣做错何事，请皇上说来，微臣日后也好改过自新。”</P>
皇帝像是在压低心头涌动的怒火，半晌才沉沉开口：“丞相实在胆大包天，昔日文策将军为谢凛送救国之策入宫，丞相竟然当着朕的面，将那书信调包，后将其安在路开头上，哄骗朕将路开提拔为吏部尚书！丞相如此欺上瞒下、欺君罔上，该当何罪！”</P>
他并未咆哮，但那威严气势却弥漫到紫宸殿的各个角落，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P>
丞相心中骇然，脸上血色尽失。</P>
他昔日敢做下那样的事情，就有信心不被任何人察觉出来，如今为何……直接捅到皇帝跟前了？</P>
在此之前，他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得到。</P>
他安插在紫宸殿的人，死了吗！</P>
丞相一颗心不住颤抖，嘴唇也抖动着，许久才发出声音来：“微臣敢问皇上，为何认定微臣昔日调包了那书信？”</P>
说完话，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入殿之后皇帝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他的手。</P>
莫非……他手忽然腐烂，是与那封书信有关？</P>
虽是如此想着，但丞相还是不撞南墙不肯死心，依旧沉默着等待皇帝的答案。</P>
皇帝却不愿意再和他说话，便道：“温大人，你来告知丞相！”</P>
温庭慎立即开口：“丞相有所不知，谢凛担心自己所出救国之策被奸人占为己有，便在书信上洒了毒药，恰好丞相手上所中之毒，便是谢凛洒在书信上的毒药。”</P>
原来……如此！</P>
丞相头上顿时冒出细密的冷汗。</P>
这还是他初次在皇帝跟前，栽这样的大跟头。</P>
竟然是因为谢凛！</P>
谢凛不过一介商贾，居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P>
很好，他记住了谢凛这个人！</P>
“皇上，臣有罪！”丞相知晓，今日的事情已经证据确凿，狡辩不如直接承认。</P>
“是微臣一时糊涂，才酿下如此大祸，但微臣也是有苦衷的啊。”丞相哭了出来。</P>
“你身为丞相，能有什么苦衷？”</P>
“不是微臣有苦衷，是路开有苦衷。他身为七品御史，虽有俸禄，可他上有年迈父母，下有幼儿，兄弟姊妹亦都碌碌无为，家中田地稀少，而他的夫人还病重，需要大量银子吃药看病，他入不敷出，屡次来跟微臣借银子度日。</P>
“微臣倒是借了他几次，可他无可偿还，在别处也借了不少，导致债台高筑，几次差点想不开寻短见，说无颜面对微臣，面对一家子老小……</P>
“可是谢凛呢，他谢家富可敌国，他人又聪明，微臣想着即便拿了他的计策，他日后定然还能想出更好的计策，他迟早会出人头地，但是路开却迫切需要这一个机会救命。</P>
“是微臣一时行差踏错……微臣有罪，请皇上降罪，但求皇上切莫怪罪路开，这都是微臣一人的过错啊。”</P>
丞相泣涕涟涟。</P>
皇帝周身的气势渐渐消散，只是眉头还拧着，显然丞相的话让他动容了。</P>
皇后冷嘲道：“丞相大人做出此等欺君罔上的事，即便情有可原，罢官也是对丞相最轻的惩罚了。”</P>
既然此刻能够扳倒丞相，皇后就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P>
至于谢凛……这才只是第三个原因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