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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在她后面那辆马车里。</P>
楚家的马车缓缓发动，风雨偶尔掀开车帘子，楚合意透过掀开的缝隙，看到不远处的马车上，也有车夫提着一盏灯笼，像是在等人。</P>
她稳住车帘子细看，看到那边马车上的车帘子也是掀开的，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谢凛。</P>
凄冷的风雨将他的脸色吹得雪白，而昏黄的光线描摹得他面部线条温柔许多，在这雪白与温柔当中，他显得那样遥远，又那样凄伤。</P>
“嬷嬷，靠近那辆马车，我和谢三爷有话说。”</P>
风雨凄迷，模糊视线，但她看过去的时候，谢凛的眼神不闪不避，直直地看着她。</P>
车夫将马车靠过去，两辆马车很快并列在一起，楚合意与谢凛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P>
楚合意拿了一把扇子，遮在眼前，她和谢凛中间的那片空间，再无雨水。</P>
她先展开笑颜，眉眼弯弯，眸子清澈如山泉：“风雨大，夜晚寒气重，三爷该早些回家。”</P>
谢凛道：“我在等你。”</P>
楚合意知，他在等自己，但是心里知晓，和他说出来是两回事，仿佛有什么东西撞击在她心尖，叫她心中一荡。</P>
“三爷有话要说？在这里吗？”</P>
谢凛嘴唇微动，温润的声音从风雨中传过来，落入楚合意的耳中。</P>
他说的是：“姑娘，合作愉快。”</P>
楚合意愣了下，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只有几个字，但是这意味着她和谢凛之间的信任，建立起来了。</P>
她将手掌伸到谢凛面前。</P>
谢凛看着她那白皙的手掌，透着微微的红润，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有些愣神，不知她这是什么意思。</P>
“击掌啊。”</P>
原来如此，谢凛伸出手去，在夜晚的凉风中，在她的扇子遮出的晴空下边，轻轻地与她击掌。</P>
楚合意击得很用力，“合作愉快！”</P>
两只手掌，一触即离。</P>
楚合意看清楚了，他手指修长白皙，十分好看，而他掌心微凉。</P>
那凉是白玉温润的凉，一直润到她的心底。</P>
前世与他共走了十年路，触碰他并不这样难，而今生……她和谢凛的路，才开始。</P>
“过几天我镇北侯府要连唱三天大戏，三爷若有空，届时来捧场。”</P>
谢凛看着她的双眼，在昏黄灯光下闪着狡黠的光，很明显又在憋什么招数了。</P>
皇宫的大戏虽然唱罢，可她镇北侯府还有大戏要唱。</P>
“后会有期。”谢凛回答。</P>
明明已经和楚润雪“对战”一整天，应该很累才是，但她浑身上下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连他都忍不住被感染，眉眼间染了淡淡笑意。</P>
楚谢两家的马车，同时驶入风雨里，一路并肩同行。</P>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有人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