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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兴业双眼紧紧的看着林染，生怕是自己理会错了林染的意思。
“我有7成的把握，不过还是先拍照，而且这个手术县里不一定能做。”其实林染比她自己说的要有把握。
林染以为牛兴业是因为担心牛家人不出钱的事，还是不忍心多说了一句：“而且你为他们做的够多了，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你的人生应该是你自己的。”
牛兴业低头不语，过了片刻，抬起头的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染，一言不发的转头看向门外，只是眼里却慢慢的燃起了一丝亮光，不知是否已经想通了。
“牛良才，你有没有良心，那是你儿子！他去部队这么多年寄了多少钱回来给你，不求你自己拿钱，你就把他寄回来的钱拿出来给他看腿也行呀！”大队长气得不轻，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牛良才会绝情至此。
“不可能，那是他自己寄回来给我养老的钱。”牛良才说什么也不愿意掏钱。
“牛嫂子，你也是这样想的吗？”张建明转头问牛母。
“问我做啥子，我又不当家。”牛母嘟嚷道。
张建明最后看向牛兴学，牛兴学低着头不看他，一声不吭。
“你们不要后悔。”最后张建明也没办法，虽然他是大队长，但也不能进屋里去把钱抢出来。
“爸，牛大爷他不愿出钱救兴业哥怎么办？”张磊跟在后面一言不敢发，直到离开了牛家才开口问张建明。
刚才张磊跟着张建明找到牛良才，告诉他牛兴业的腿兴许有救，去市医院拍个照先看看，可是牛良才一开口就问是不是一定能恢复原来的样子，能不能回部队，这个谁能保证，他一听保证不了，就不干了，钱不愿意出，人也不愿意去，主打一个无赖。
“唉~先从队里出，怎么着也得去市里看看再说。”张建明无奈叹气。
张建明先去找了族老，又到大队部找上几个大队干部，才一道去了卫生所，他担心劝不动牛兴业。
牛兴业看着张建明一行人，就是不见一个牛家人，心直往下掉，闭了闭眼，在心里下了某个决定。
都是同一个村的，七里八里还带着点亲，干部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
“兴业呀！你也别难过，先去市里看看，钱先从队上出。”
“就是呀！兴业呀，大不了后面再还上就是了。”其实红河大队的民风真的很好，起码这个时候就没有人拖后腿。
“各位叔伯，谢谢你们！”牛兴业扶着桌子给大家鞠了一个躬。
“不用，不用，娃呀！我们也算是你长辈。”族长把牛兴业扶起，叹息道。
“行了，我已经叫小磊去开拖拉机了，先去市里瞧瞧。”张建明见牛兴业已经想通了，才放下心来，又转头看向林染：“林知青，你看能不能请你和我们一道去一趟？”
其他干部和闻讯而来的村民都转头看向林染。
“嗯，我一起去。”林染本来就打算去，她要看看市里的医疗设备，评估一下能不能在市里做这个手术。
“好好，那我们就放心了。”
“建明叔，族长，能麻烦你们先陪和我去一趟牛家吗？”牛兴业伸手拿过拐杖，对红河大队最有威望的两个人道。
“兴业，你真的要去吗？”族长定定的看着牛兴业。
“族长爷爷，我这么多年出生入死，所有的钱都寄了回来，该做的我认为我做的足够了。”牛兴业没有退缩，双眼坦荡的看着族长。
“行，你决定了我就支持你。”这一段时间牛家人的所作所为，他又何况不知，牛兴业回来这么久，从没见过他们带牛兴业去过一次医院，抓过一次的药，现在林染都说有机会，还是一文不出，也难怪牛兴业心寒。
“爸、妈，你们真的不拿钱出来让我去市里看腿吗？”牛兴业站在牛家院子门外，再一次问牛良才夫妻。
“兴业，不是妈说你，那林染才几岁，她说的话能信吗？何必浪费这个钱呢。”牛母不愿意出钱，把林染拿出来说事。
“妈，不管林医生说什么，我是不是都应该去市里复查拿药了？”见牛母没吭声，不过牛兴业已经不对牛家人抱任何希望了，自然也就不伤心了。
牛兴业又继续道：
“从小你们偏心小弟我就不说了，我这么多年把津贴都寄了回来，没有3000，2000还是不止吧，我拿几百块出来看病不过分吧？”
“不可能，那是我们养老的钱，你要有钱你自己去治，别总想着我的棺材本。”牛良才一听说要掏钱，立马就不愿意了。
牛兴业失望之极，也不打算和他们纠缠了，“不拿出来也行，那就当是我最后孝敬你们的，只是我带回来的伤残补贴有1000块，虽然刘红拿走了500块，可是我一回来就给了你们500块，你们把那500块拿出来还我。”
“你要看病就自己去，要我的钱不可能”牛良才一口拒绝，不管牛兴业怎么说，反正就是不拿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