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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次了。” 歌洛丽娅突然抬眸，将剑鞘抵在对方锁骨处的愚人众徽记上，“每次攻势受挫时，你腰间的邪眼就会泛起紫光——这不是剑术，是对力量的依赖。”
达达利亚无奈的笑了笑，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尴尬。他抬手想要挠挠头，却因剑鞘的压迫而作罢：“有些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想要改正自然也需要时间。”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深知自己对邪眼力量的依赖早已根深蒂固，如同深渊在他灵魂中烙下的印记。
歌洛丽娅微微颔首，收回剑鞘。她转身望向远处的守望塔，新兵们的欢呼声穿透凛冽的风雪传来，充满着蓬勃的朝气与希望。夕阳的余晖为她银白的长发镀上一层金边，整个人宛如冰雪雕琢的女神。
“女皇当初教我剑式时就对我说过，真正的战士，需要在纯粹的剑感中，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放柔，回忆起那段岁月，“有些路，必须自己走完。”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面的雪粒在空中飞舞。达达利亚静静伫立，望着歌洛丽娅的背影，若有所思。许久，他长舒了一口气，声音沉稳：“我明白了。” 他低头看向腰间的邪眼，那紫色的光芒仿佛也不再那么刺眼。
“你还年轻，达达利亚，不是我的对手是很正常的。”歌洛丽娅双手抱胸，煞有其事、语重心长的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与调侃。
达达利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随即又微微皱眉，总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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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远处的至冬城染成琥珀色，歌洛丽娅的大衣下摆扫过齐膝深的积雪，靴底的冰棱纹路在雪地上留下菱形印记。达达利亚拿着破碎的长剑跟在身后，剑身随着步伐轻晃，惊起几只躲在雪堆里的小动物。
“塔莉雅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达达利亚的声音混着呵出的白气，在寂静的冰原上格外清晰。
歌洛丽娅挑眉，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头饰上的苍星徽记：“她在核对新兵的御寒物资清单，”她顿了顿，双手插兜打量着达达利亚，“你知道的，比起某些伤刚好就满世界找架打的人，真正的大忙人要确保每个新兵的手套里都塞满核晶暖石。”
达达利亚瞪圆了眼睛，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
“什么叫伤刚好就找架打？”他挥舞着断剑，雪粒随着剑风飞溅，“我这是保持战斗状态！倒是您，每天带着孩子们做冰雕、和铁匠铺的学徒‘切磋’，还有空在冬宫露台上看极光喝茶——”自己就是再闲也没眼前这个人闲啊。
话未说完，他突然噤声。歌洛丽娅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来，变脸后特有的威压如实质般压在肩头，和女皇给自己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让这位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执行官，也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踩着积雪的“嘎吱”声中，达达利亚偷偷打量身旁的人。明明还这么年轻就学着隔壁璃月五千岁的老大爷退休喝茶四处闲逛，这还没即位呢就这么懒散，至冬完蛋了。
他想起最近读的璃月小说里的九子夺嫡故事，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也就是女皇陛下只有这一个女儿，要是至冬也有皇位之争，就她这副“退休老大爷”做派......乖乖，怕是第一天就被踢出局了，这皇位怎么想也轮不到她头上。
“我说，大小姐。” 达达利亚甩了甩被寒风吹得发麻的胳膊，“明年你打算给我安排到哪里执行任务？总不能真让我去当债务处理人收账吧？”他故意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嘴角却藏不住跃跃欲试的笑意。
歌洛丽娅停下脚步，冰蓝色的眼眸倒映着天边最后的晚霞：“这种事你应该去问皮耶罗或者女皇，怎么问到我头上了？”
“可是你都安排女士去须弥了。”达达利亚摊了摊手，一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的神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接到任务发送世界公告了是吗？”歌洛丽娅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还是说你喜欢洛厄法特那种类型，去偷窥人家了？”
达达利亚无奈的扶额：“这都哪跟哪啊，我昨天在潘塔罗涅那里碰到她了。”
达达利亚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我昨天撞见她，那架势——”他模仿起罗莎琳的神态，裹着大衣的肩膀微微后仰，嗓音压得又冷又凶：“给我三倍经费，监察官要我前往须弥执行任务，因为摩拉耽误了事情你负责！”
他忍不住笑出声，“富人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天花板了，最后还不是乖乖签字？”
歌洛丽娅恍然，轻轻摇头：“果然是去预支经费了。那家伙，每次出任务都要把物资清单列得比愚人众的机密文件还长。”
她转身，大衣扬起的雪雾中，苍星徽记闪着微光：“过段时间我要去纳塔，你不愿留在至冬的话，就和我一起去？”
达达利亚的笑容僵在脸上。纳塔......那个传说中龙息沸腾的国度。自从回到至冬后向歌洛丽娅问起那维莱特的真实身份，他就对龙族有些“偏见”了。
达达利亚的肩膀瞬间垮下，想起队长卡皮塔诺那副永远戴着头盔的模样，以及他挥剑时掀起的风暴。他知道队长如今就在纳塔。愚人众第一席和这位雪国最强战力一起出手，还有他什么事。
“还是算了吧。”他缩了缩脖子，踢开脚边的雪块，“我突然觉得，和欠款人斗智斗勇，好像也挺有意思？”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至冬城的冰棱灯塔次第亮起幽蓝光芒。歌洛丽娅看着达达利亚垂头丧气的模样轻笑出声，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细小的冰晶：“放心，纳塔的任务没那么快启动。不过......”
她转身时，大衣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宛如展开的冰之羽翼，“明天跟我去新兵训练营，让那些小家伙看看，深渊剑术与至冬冰棱，究竟能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