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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门刚打开，克里斯尔边开口骂然后边走过去。
“你不是想跟我离婚，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想死，死了我都不会看你，你的墓碑连我的名都没有，我还要把自己葬在安德墨达。”
不就是离婚，就离，克里斯尔从云雾书的抽屉中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欲写下自己的名字。
“别！”云雾书的手却比大脑还快，迅速地按住了协议书上的签名位置，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
“别？”克里斯尔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讥讽，“你不是早就想让我走吗？不是一心想和我断得干干净净吗？现在又来说别，晚了！”
云雾书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手仍然死死压住协议书，像是在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泪水沿着他的面颊滑落，落在桌上，晕开了一片潮湿。
他看着云雾书泪流满面的脸，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你死了的话我也不活了，反正我家也没人，考虑得怎么样？”
云雾书只得拼命摇头，这份离婚协议他早就拟好了，一直没拿出来就是因为不想。
“我……”云雾书终于开口，但声音却带着微微的颤抖，“我不是想赶你走……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克里斯尔逼近一步，语气咄咄逼人，“怕我看到你虚弱的样子？怕我看你一天比一天糟？还是怕我连你最后的一点骄傲都带走？”
云雾书伸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身上，“对不起哥哥，我知道错，我不想离，也不想死。”
声音因为哭腔变得抽抽嗒嗒的。
克里斯尔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反而被一点点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他丢下笔，伸手握住云雾书的手腕，低声说道：“你到底在怕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说吗？还是说，在你心里，我连陪你一起面对这些的资格都没有？”
云雾书听到这句话，眼眶里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咬紧牙关，哽咽着说道：“我怕……怕你看到我死去，怕你为我伤心，怕你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潇洒快乐地活下去！克里斯尔，我已经没几个月了……我不想拖累你！”
克里斯尔闻言，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盯着云雾书的脸，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楚这个人。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用力拉过云雾书的手，语气低沉而坚定：“拖累我？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快乐？我就会坦然接受？云雾书，你想死是你的事，但别拿我的感受开玩笑！我不需要你的‘成全’，我只要你。”
云雾书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从未听过克里斯尔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既愤怒又深情，既责备又包容。
“你以为离开我，我就能放下吗？”克里斯尔的声音越发低沉，却像是一把重锤敲在云雾书的心头，“你就是死了，我也会把你挖出来骂你。
你要是敢再说什么拖累我的话，我就带着我们的结婚证去你的墓前天天念给你听！”
云雾书哭得更凶了，试图掩住脸，却被克里斯尔一把拉开。
“别哭了。”克里斯尔叹了口气，将他拉进怀里，用力抱住。他低声说道，“哭有用吗？有用的话，我早就哭了。云雾书，你不准死，你要是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云雾书靠在克里斯尔的肩膀上，哭得像个孩子。
他的双手紧紧抓住克里斯尔的衣服，似乎在这一刻，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