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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拉回四个小时之前——</P>
张海哥拿起相框的那一刻，就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香味儿，站在他身后的齐墨说了一句话“倒是眼熟。”</P>
他故意没有理会，把齐先生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这个村子的目的他大致有了方向，可还不确定。</P>
所以必须尽快把齐先生踢出这场局，混淆视觉叫他们认为齐先生对他们构不成危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演的混混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这些村民还就真的把他忽视的彻底。</P>
棺材铺里点的香与那相框上气味儿相辅相成，闻久了就会无知无觉陷入幻境，或者直接睡着，把齐墨挡在外面，也就证明这些人不会对他出手。</P>
睡一觉醒来，村民想做的事就已经完成。</P>
他和齐先生之间……他们的关系就像鱼和水，鱼离开水会死，水离开鱼会再也没有波澜。</P>
短时间内，张海哥无法向他解释这一切，要是直接告诉他“你别往下查去。”按照这人的反骨，就一定死磕到底，到时候就得不偿失。</P>
林景淮把他带到宅院地下室，将提前准备好的嫁衣换在自己身上，其实有好几次，张海哥伸手就能掐死他，可到底还是忍住了。</P>
刚才强硬站起身，硬生生走了十米，鱼尾伤痕再次撕裂，下半身痛到失去知觉，果然装逼这种事就是自讨苦吃。</P>
他闭着眼，努力放松身体，把自己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玩着换装游戏。</P>
本以为换好衣服，梳好头发就完事了，这文弱书生又将他抱起来，回想刚才弱不拉几的人差点没把他摔死，他就腿疼。</P>
天杀的！再摔我，老子要弄死你！</P>
张海哥睁开眼，橙黄的光线印在林景淮的侧脸上，他低下头，两人对视，后者笑了笑，捏向他的耳垂，耳垂传来刺痛，忽略不计，反正身体控制权没了。</P>
他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林景淮和陈若华，才意识到刚才林景淮是在给他打耳洞，戴上银饰耳坠后，林景淮在空中描摹着她的眉眼，真正拜了堂。</P>
随后又将阿婆写下的认罪书烧毁，火光跳跃中，白纸墨迹一点一点燃烧殆尽，张海哥逐渐掌控身体。</P>
陆文走进来“林景淮，仪式就要开始，把他献祭给山神，让若华回来。”</P>
“若华回不来了……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做。”林景淮瞥见陆文的脸，皱眉道：“在他们面前摘下面具了？”</P>
“你什么意思？！林景淮，别忘了我妹妹是怎么对你的！难不成你也看上这男人了？佛爷和张日山就对他有别样的心思，你也看上他了！？”</P>
“陈术！”青年呼吸急促，他平复好心情，又一次问道：“你在他们面前暴露了身份？”</P>
“是又怎样！”</P>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你以后就完了，跟我去棺材铺！”</P>
吵架声愈演愈烈，张海哥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面上假装昏迷，大脑飞速运转，这时传来一声上锁的声音，他睁开眼。</P>
两人已经离去，陆文想要把他献祭山神，林景淮……却好像不认同这个想法。</P>
“咚咚咚”肉体撞击墙面的震动声打断他的思绪，张海哥垂眼看向地面，伸手敲了两下，下面撞击的声音更加激烈。</P>
张日山在刚才就听到上面的吵架声，听到“张海哥”这个名字，不免有些诧异，难道他也中招了？</P>
静等人声消失，他用尽全力抬腿撞击地面，得到回应，张日山撞的越来越快。</P>
在这里张家人的默契达到顶值，张海哥握紧拳头，扬手砸向地面，巨大的力量砸出来一个窟窿，张日山还没反应过来，天上就掉下了红……</P>
正好落在他腿上，也幸好高度不高，要不张日山腿得废！</P>
二人同时闷哼，都是腿疼……</P>
张海哥爬起来，抬头就对上了副官惨兮兮的模样。</P>
双手钉在墙面，血水不断往下流，脸色苍白，虚汗直冒。</P>
不知道怎么回事，副官看着他穿着嫁衣的样子，脑中一阵迷糊，这哪家的新娘掉自己身上了？</P>
“选哪只手？”</P>
听到这话，张日山稍微清醒了些，弩箭被铁链连在一起，死死钉在墙上，要是蛮力扯开，其中有一只手必须废掉，但这种结果是最好的。</P>
“你可以吗？”</P>
他能感受到这人的腿在流血，冰冷的液体浸透他的裤子，浑身发凉。</P>
“哪只？”</P>
张海哥这次加重了语气，神情难看，一记眼神瞟过去，倒让副官觉得自己矫情了，低声道：“右手。”</P>
下一刻，张海哥就撑起身体，伸手勾住偏左的铁链，瞬间扯开，左手手掌直接穿透箭尾解开禁锢。</P>
身体麻醉成分早就失去作用，这一下，他几乎感受不到左手的存在，保留右手拔箭时需要小心，张海哥现在的距离够不到，只能再次靠近张日山，他按住地面一点一点挪去，姿势格外别扭。</P>
“按我腹上。”</P>
张海哥看他一眼，伸手按在了他的小腹上撑起身体，膝盖抵在两侧，坐在了张日山身上，勾住弩箭，猛然拔出。</P>
嫁衣薄纱拂过副官脸色，他不自在的往旁边侧去，想到刚才陆文的那句话，脸色微红。</P>
要命。</P>
拔出弩箭后，张海哥立即翻到另一边，腿动不了，腹部发力，核心力带动全身，他靠在石墙上和张日山坐在一起，两人神情都不是很好看，实在太疼。</P>
一个手疼，一个腿疼。</P>
张海哥缓了一会儿，就伸手摸向自己的腿，掌心染上血迹，他朝张日山摊开手“舔。”</P>
张日山：“？”</P>
“麒麟血，对你有帮助。”</P>
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糊弄张日山。</P>
全程见证他的举动，张日山：“……”</P>
一个是手，一个是尊严……</P>
呸，尊严能当饭吃吗！</P>
张日山低头舔过他掌心的血迹，不知道为啥忽然觉得有点甜，忍不住又舔了一遍。</P>
张海哥神色淡淡，刚要抽出来，手就被他按住舔了好几遍，直到血迹全消，张日山才抬起头，眼神期翼。</P>
可人家连半分眼神都没施舍“张启山呢？”</P>
语气带着嫌弃，莫名给人一种长辈对待晚辈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P>
听到自家佛爷，张日山来了精神“佛爷好像被陆文灌了迷药。”</P>
“在哪？”</P>
“上面。”</P>
最后，张日山背着他，上了楼梯，地下室隔间紧密，上去往东就找到了张启山。</P>
迷魂香一直在点着，张海哥道：“闭息。”</P>
张日山点头，将人放下，随后查看佛爷，没发现伤痕，就真的只是因为迷魂香晕过去了，他站起身找到香炉，捻灭。</P>
在此期间，张海哥扬手打了一拳佛爷，副官一回头就看到某人又一次扬手揍去，他大惊失色，一个滑步挡在自家佛爷面前，生气道：“你做什么？”</P>
“打醒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