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铸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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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声音渐弱，尾音决绝，"我会为人族镇厄万余年，镇住地脉暴戾之气，护佑九州安宁。届时，我会以龙脉形态复生，人族须还我灵魂自由，互不相欠。"

"若违此誓......"它的鳞片突然炸开几点火星，"我必借九州鼎反噬，与人族玉石俱焚！"

"嗡——"

水幕再次波动，画面切至万余年后的远古时期。

九洲鼎矗立九天之巅，鼎下悬浮着万千献祭的怨魂。

东辰注意到，他此前见到九洲鼎鼎身裂痕渗出缕缕血雾，正是由这些怨魂的怨气凝聚而成——竟万余年不散。

第五代国主薛长安立在鼎上空，双手捧着一颗流转七彩光的珠子——那是大地元母灵魂的复活体，也是上京龙脉的胚胎。

东辰盯着珠子，见里面隐约能看到菱形晶体被锁链捆缚——那是大地元母灵魂被剥离的痕迹。

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方才水幕里薛钊的誓言犹言在耳："鼎碎，则九州沉陷"。

若这龙珠被夺，九州怕是要重蹈覆辙。

"龙珠，你是大地灵气所化，是无上至宝，世人垂涎。"薛长安指尖划过珠身，"我以九州鼎镇你，非为囚禁，而是为护你周全。待世人学会敬畏，你自可回归山河。"

"虚伪！不过是想夺取我的灵魂罢了。"

龙珠发出震天嘶吼，七颗龙首破珠而出，每颗都有獠牙，金鳞上刻满"弑"字。

东辰看清龙首七颗眼睛——有被献祭百姓的面容，有抱着饿死孩童的妇人，有举断裂锄头的老伯......

此刻，万千百姓的夙愿竟被龙珠的怨气凝成黑雾，那是龙珠被欺骗的愤怒。

龙首每嘶吼一声，九洲鼎便震颤一下，裂痕似要扩大。

"凡人！我本不该心生怜悯。"龙珠的声音如千万人同时嘶吼，"你们毁我山河，断我生机，还欲将我永远困于鼎中！今日，我便掀了这破鼎！"

七颗龙首张开嘴，黑色毒雾如潮涌向九州鼎。

薛长安不躲不闪，反手将轩辕剑按在鼎心——那是他以天地规则炼制的神剑，用精血祭炼，含无伤杀伐之力，此刻泛起刺目红光。

毒雾触到轩辕剑的瞬间，剑身爆出金色纹路，与毒雾绞杀。

每道毒雾被绞碎时，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薛凌州掠夺的地气时，龙珠所化的冤魂。

"以我血为媒，以鼎为牢！"他的声音穿透毒雾，"龙脉入鼎，受阴阳淬炼；鼎纳龙气，养九州地脉。"

龙珠的嘶吼戛然而止。

东辰看见七道金光被扯入鼎中，在阴阳鱼眼间游走：阴鱼眼吞噬暴戾，阳鱼眼炼化凶煞。

原本狂暴的七颗龙首渐静，化作七条金鳞小龙，盘绕鼎足。

但它们的眼神仍有不甘与痛苦——这是龙脉被强行分割的后遗症。

当最后一道龙首被镇压时，薛长安嘴角溢出黑血，精血已耗尽大半。

而九洲鼎的裂痕里，竟渗出一丝金红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