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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那些一心为朝廷的耿直之臣支持立沈清婉为后之外，另一部分最擅长投机钻营的朝臣也同样支持立沈清婉为后。
这部分人于朝政上没有什么太高的建树，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揣测圣意上。
十分能拿捏得准宁煜的心思。
因而在朝中也占了一席之地。
宁煜有多宠爱沈清婉，所有人都明眼瞧着。
沈清婉入宫不过十余载，地位的晋升是整个启祥最快的。
且她身为皇贵妃，执掌后宫多年。
不是皇后，也已经是皇后了。
只是差了一个称呼罢了。
皇上唯二的两个儿子都抚育在她的膝下，无论将来谁真的继承大统，母后皇太后都会是她。
更何况，现在又诞下了一个公主，可谓又添新功。
且，皇上之前接连提拔沈如海，陈瑞等人，不就是为了给沈清婉更多的底气么？
沈如海如今是朝中一品大员，手握实权。
现在沈清婉的家世，也足以配得上称后。
还有陈瑞，这简直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后起之秀，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又凌厉，偏偏面上又是个斯文到离谱的柔弱少年，简直把反差拉到了极致。
谁又不知道，陈瑞一向追随沈如海。
所以立后一事，沈如海虽没有说话，陈瑞却是率先站出来表态的人。
结合所有情况，那帮投机专营之臣也支持沈清婉，也就完全说得通了。
不过是顺着宁煜的心思，顺水推舟罢了。
即便将来真有个万一，宁煜没立沈清婉为后，他们最多也只是从众进言，好歹也不算结仇不是。
如今朝堂一片顺意，纷纷上书请立沈清婉为后。
这件事简直算得上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全了。
不过即便如此，宁煜在当日的朝堂上也没有即刻表态，而是暂且压下了此事，容后再议。
下朝后，宁煜没传轿辇，而是自己沿着乾阳殿到昭德宫的路，慢慢走着。
他心中很乱。
其实立沈清婉为后，本是水到渠成之事，她统御六宫多年，皇后之位，她受之无愧。
虽然宫中还有池萱和林芷若是高位嫔妃，可池萱家中是武将，立她为后风险太大，且她没有儿子，即便将来生出了儿子，可如今承乾羽翼丰满，并不能轻易废除。将来若是承乾登基，若沈清婉认输还好，若沈清婉那时有意夺位，那池萱的位置，只怕也岌岌可危，到时朝廷混乱，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而林芷若母家虽富有，常年为朝廷输入大量黄金，可说到底，也只是商贾，地位太低。立她为后，根本不能服众。
算来算去，宫中只有沈清婉适合。
但宁煜心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还有一些不放心，还有一些芥蒂。
至于这芥蒂是哪里来的，他也说不清。
若说宠爱，他对沈清婉确实是喜欢的。
可沈清婉越是恭顺，他越觉得有些害怕。
宁煜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掌控不住这个女人。
他不确定，沈清婉对自己的感情，是屈服于权利，还是真正的崇拜与喜爱。
这态度对于一个越来越迟暮，越来越觉得自己掌握不住手中权力的帝王，十分重要。
似是想到了什么，宁煜突然有了主意，又变得坚定起来。
到了昭德宫，沈清婉正在逗弄长宁。
宁煜暗中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却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才让他略微收起了一些探究忌惮之心，坐下将长宁抱在了自己怀中，轻轻吻着她小小的脸颊。
逗得长宁挥舞着小手咯咯笑着。
宁煜却没看到，他垂下头时，沈清婉看向他意味深长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