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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暂时还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万栖遥的打算，像这种能在关键时刻用来决胜负的法宝，还是压在箱底里比较好。
“好啦。”
他摸了摸万栖遥的脑袋，说道：
“别想那么多了，我大概知道你在纠结什么。”
“再说，我觉得有些事情，不能稀里糊涂的发生，需要点仪式感才行。”
说完，方瑜站起身，也不管万栖遥一脸惊愕的表情，就朝着盛有炖菜的大锅走去了。
……
万栖遥准备的炖菜分量是足够的，在方瑜又盛了满满两大碗之后，锅中仍然有不少剩余。
这两大碗炖菜方瑜当然不是想一个人独吞，在和万栖遥做了个简单的眼神交流后，他便端着这两碗食物走到了朝赞吉尔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此时的赞吉尔正在用一份奇怪溶液与巨魔肉块的切片做着实验，出于对科研人员的尊敬，方瑜并没有直接打断对方，反而是站在赞吉尔身后默默地看着巨魔巫医的精密操作。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之后，随着赞吉尔一声自言自语的喝彩，方瑜才慢慢走了过去，道：
“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吗？”
赞吉尔此时的状态非常亢奋，他几乎是用手舞足蹈的方式解释说：
“太神奇了！”
“还记得赞吉尔之前说的，哈卡的血液在不进入活物的身体之后，很快就会失去活性吗？”
“活物，活着的生物，死了都不行！”
“但是你看这个！哈哈哈哈！”
赞吉尔晃动了一下手中试管一样的玻璃瓶，大笑道：
“暂停了几乎全部活性的休眠状态，即便宿主已经死亡，也还在努力地生存下去，这简直就像是……”
“简直就像是堕落之血脱离了哈卡的掌控，成为了一个有自主意识的存在。”
方瑜能够明白这项新发现的重要程度，对于像赞吉尔这种致力于研究的技术人员，任何能推翻过往结论东西，都是如同奇迹一般的存在。比较无奈的是，以他的思维，暂时还没想到该如何利用这项“奇迹”，并从中获利。
“辛苦了，先吃点东西吧，这都已经是下午了。”
赞吉尔看都没看方瑜抵赖的碗里装的是什么，他甚至连勺子都没用，直接捧过那碗炖菜，咕咚咕咚地往嘴里倒去了。
巨魔的嘴巴是真的大啊……
这是方瑜在看到如此一幕后的最直接感受。
仅几秒钟的时间，赞吉尔就把他在狼吞虎咽状态下也要吃上个5分钟的餐食都解决掉了。
连姜之凡和富强这两名兽人都没有这么快啊！
“额……”
方瑜略感无语地从赞吉尔手中接过空碗，问道：
“要不要再来一碗？”
赞吉尔摇了摇头，显然他的心思并不在此。
“接下来还要尝试提取这些休眠的哈卡之血。”
“肉块样本你还有吗？只有这一块的话是不够赞吉尔用的。”
方瑜叹了口气，随后如实把尸体的去向告知了对方；也正是通过重新讲述自己所见所闻的过程，他才慢慢明白了，之前希尔瓦娜斯会如此笃定地邀请自己前往幽暗城。
希尔瓦娜斯的名号，即便“宅男”如赞吉尔，也是略有耳闻的。如果尸体的所有权落入了那个女妖手中，那么想要再次获取肉体样本的方法，就肯定只有“前往幽暗城”这一条路了。
一阵无奈的沉默过后，方瑜率先开口了。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给你解决的。”
“不过赞吉尔，我有点好奇，这个肉块还有你说的什么休眠，具体有什么样的用途？”
听到话题又转回到了自己的专业范围，赞吉尔就像是一下子忘记了所有困扰，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有关哈卡之血的使用方式。
出于要刷好感度的原因，方瑜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扮演了一个完美听众。等到赞吉尔说完的时候，他手中的那晚炖菜都已经凉透了。
总结下来呢，就是这变种的哈卡之血，有很大概率让敌人在活着的前提下就变成赞吉尔的精神奴隶。另外，赞吉尔还提出了一种假设，假如说他能弄明白如何反向唤醒沉睡的血液，就有机会将任何尸体复活成不死者。
“任何尸体？”
“假如是巨龙呢？”
方瑜略带试探性地问出了这个疯狂的问题，而赞吉尔给出的答案，更是令他心惊。
“理论上，是可以的。”
……
回到众人就餐区域的方瑜神情有些激动。万栖遥做的炖菜得到了众人的高度赞赏，再加上有李思聪和姜之凡这两个有眼力见儿的家伙在，刷碗清锅的工作是绝对不能再让“万姐”去做的。
“咦？赞吉尔是没吃东西吗？”
看着方瑜手里一空一满的两个大碗，万栖遥下意识地就以为是赞吉尔拒绝了方瑜的好意。
有点晃神的方瑜看了看右手捧着的，被自己忘了的那碗炖菜，竟是学着赞吉尔的样子将嘴巴贴在碗边，咕咚咕咚地吞咽了起来。
“诶？你干嘛？”
万栖遥还以为方瑜的脑子坏掉了，正要拦下他手上动作时，却听到嘴里还塞着肉菜的方瑜回道：
“栖遥，我是真的没想到，这次参与对抗哈卡的行动，竟然会有这么难以想象的连锁反应。”
“你知道吗？这简直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
“可能我现在和你再多说一些你也听不懂，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
“咱们说不定已经有一只脚，迈入艾泽拉斯世界的核心故事当中了。”
……
有关自己和赞吉尔交流时的详细内容，方瑜并没有多说。在众人收拾完营地之后，他比较简短地跟队友们开了个小会。
根据他之前在战场上所了解的，祖尔格拉布的肃清工作，被交付给了血精灵。作为在之前战斗当中出力最少的援军，他们是主动接下这部分工作的；不然，凭哈杜伦一个人的功绩，血精灵们是无法从哈卡尸体收取太多珍惜材料的。
和联盟出来露了个面的赞达拉巨魔和利文斯顿马绍尔等人直接消失了。完全没出手，甚至还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帮了倒忙的他们，多少也有点做贼心虚。只不过，这些细节就不是沃金或方瑜等人能够知晓的了。
大致的介绍完这些内容后，方瑜表达了自己要传送回地球的意愿，并把处理洛阿神器的事情完全交付给了富强自己。
这并不是因为他想当甩手掌柜，或单纯是懒的原因。
对于赞吉尔来讲，方瑜是想让巨魔巫医完全融入到小队之中的。所以，如果只让他和自己一个人当朋友，于人于己都不算是一件好事。正好富强这人开朗幽默，又具备一定程度的表演系人格；拿洛阿神器当“彩头”让他主动去拉近和赞吉尔之间的关系是再好不过的了。
于是乎，在祖尔格拉布副本，被以一种别样的方式攻略后的一个小时，方瑜、万栖遥、弗蕾雅、庄月生传送回到了地球；而李思聪、富强、以及姜之凡则选择了留守艾泽拉斯。
……
夜已深，在富强的软磨硬泡和不断耍宝下，赞吉尔已经对这个“笨脑子兽人”卸下了不少心防。
由于方瑜所提供的肉块数量有限，他没有办法无限制地继续研究。因此，巨魔巫医的注意力也就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第二有趣的东西——哈卡魔晶上了。
篝火摇曳，无论是远处发起对祖尔格拉布内清扫的血精灵军队，还是身边正对着哈卡魔晶指指点点的赞吉尔富强，都不足以让李思聪的心情掀起一丝波澜。
没能参与到对抗哈卡的战斗中去这件事，虽说有点遗憾，但还不至于给他多么大的打击。真正影响到他心情的，是那五名在危急关头以牺牲为代价痛击哈卡的巨魔穿越者。
……
他们是和自己一样的作弊者吗？还是通过特殊办法才让实力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不，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有一天，到了必须要做出牺牲才能打败他的时候，我到底有没有和那五名巨魔穿越者一样的觉悟？
邪神哈卡，洛阿神灵……
仅仅是《魔兽世界》游戏古早时期的一个团本boss，就有如此实力。那么作为一整个大版本的boss，巫妖王阿尔萨斯到底会有多强？他和他霜之哀伤又究竟对我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
李思聪并不是质疑自己的勇气。
恰恰相反，已经通过第一视角见识过阿尔萨斯一生的他，打心眼里地不认为对方就是纯粹的恶。因此，他也不止一次的幻想过，是不是有别的方法解决巫妖王和天灾军团的难题。
可是当他和暗矛巨魔的穿越者大军一同见证了那五名勇士的冲锋后，心里却开始犯嘀咕了。
届时整个艾泽拉斯举旗对抗阿尔萨斯该怎么办？如果他就是纯粹的恶该怎么办？到时候大家只会更加团结，难道就随波逐流地将他像在魔兽游戏里一样杀掉吗？
我如何能对抗那么多人的意志……又或者，现在犹豫的我已经被霜之哀伤给影响了？
可是全世界除了我，又有谁能更了解阿尔萨斯呢？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可能绝不是百分之零。
到底该怎么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