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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如看向她，温情的话在嘴边徘徊了许久，仍旧冷冷说道：“你为什么不知道辩驳，也不知道反抗？我怎么会有一个你这样懦弱的女儿？”
徐月僵了身体，以一种极为悲伤的眼神注视着母亲。
许青如开始后悔，却依旧抵不过心底的那股气。
那个早在徐月出生前，她就曾无数次幻想过的形象：要坚韧大方，拥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同时还要在人堆里谈笑自若。
在徐月的成长过程中，许青如耗尽了心力，却还是事与愿违。
“你凭什么这么问我？你凭什么？”
徐月不管不顾地吼叫起来，重重甩开了许青如那双试图阻止她的手。
她的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大滴大滴往下掉，声音嘶哑：“你不是一直这么教导我吗？你说我们家很普通，没权没势的，所以不能轻易得罪人，在外面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我一直认为忍是最下乘的做法。
要是你足够优秀，就不会面临那么多人的拉踩和打击，而是人人都会来讨好你。
这个念头陡一出现，许青如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呢？
那些平常总挂在嘴边的“只要你快乐就好”，似乎还隐含了诸多要求。
从她准备怀孕的那一天起，这些条件就已经存在了。
即便徐月比许多孩子都要老实听话，宁愿压抑自己的想法都要满足她，当然要排除结婚这一件事。
许青如忍不住环顾四周，果然发现了周围散步路人异样的目光。
哪怕旁人只是好奇，许青如还是觉得有些难堪。
她勉强缓和了语气，试图缓和徐月激动的情绪：“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再说。”
没有一句道歉，但是徐月愤怒的面皮软了下来，生出类似野兽受伤的神色，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一直过了红绿灯，再路过一个黑漆漆的废弃酒店，临到进小区上楼时，许青如又忍不住开口：“其实妈是为了你好，现在的污染那么严重，食品安全也成问题。你总是不结婚，以后连孩子都生不出来。”
徐月默默地听着，难得没有抗拒的话语。
许青如以为她听进了话，拿出钥匙开门换鞋后，又赶紧拉着徐月坐在沙发上，苦口婆心地说道：“今天我们单位的李阿姨，还托我给带话呢？”
徐月抬起眼皮，眼珠子直愣愣的，讽刺地问：“哪个李阿姨，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对我指指点点了，是吧？”
许青如有些不悦。
这年头谁愿意管别人家的事情呢，李芳还不是为了这孩子好。
但她实在不想再跟女儿吵架，忍了忍气，又解释道：“她是我们这里本地人，家庭条件很好，父母双职工，结果自己四十多岁才结婚，都是年轻时候挑的，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
伴随着她的解释，徐月慢慢露出恍然的神色。
实在这位“李阿姨”的故事，许青如跟她讲过不少次，比如相亲见一面就说不喜欢啊，看了照片就不同意啊，男方说错一句话就一棍子打死、再不原谅啊。
总之重心都落在对方曾经年轻漂亮又工作稳定，却因为眼光太高，而变成了个老姑娘，四十多才嫁了个带了拖油瓶的二婚男这一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