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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严江离面如死灰，不可置信地看着叶舜华。
“且慢！！！襄王妃！莫要欺人太甚！我已经都说了你还要怎样！”
叶舜华冷笑。
“你都说了吗？确定？我提醒提醒你？阿古达木为何放着最近的北门不走，偏要走守卫更严密的东门？方明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真正原因，是谁？”
严江离闻言右手不禁抽攥了一下，眉头紧皱，用力到五官抽在了一处，又脱力放开，往后踉跄两步。
“好好好，青出于蓝胜于蓝，襄王妃今日不把严某人逼到绝路上，看来是不会放过我严家血脉了……是方毓德！你满意了吗！！！是方家庶长子方毓德！！！”
严江离疯癫了一样看向方茂行，嗤笑指着他。
“方将军有福气，养了四个好儿子，却有两个没脑子的。官门传嫡不传庶，这是你儿子方毓德自幼被你灌输的思想……可你没想过，你的军功越多、你方家的家业越大，方毓德就越不甘……”
“如今方毓德自己领了兵，在西南任总兵，他心里愤愤难平，早对你起了怨怼之心！二殿下稍加挑拨，告诉他，把你除了，朝廷虽会迁怒方家，株连你那两个嫡子，却会因西北局势不稳，必会保住他、继续用他，他就信以为真了！”
“来之前，方毓德写好了密信交给二殿下，再由我转交到一直蒙在鼓里、却冲动无脑的方明手里，唆使他趁襄王在时，制造敌袭以便于伺机寻仇。”
“方将军八面玲珑啊，与外族也能广结善缘，方毓德与方明是你的儿子，他们当然也有自己的门路，联系到他们想联系的人。”
“方明对其义兄深信不疑，因一时之激愤，当真让我带话给阿古达木，做出了引狼入室之事！他事后才明白，却为时已晚！对！是我！为求自保，告诉方明，他若想保住你的命、方毓德的命，就必须死，所以他才自尽的！”
把话都说尽，严江离回身看向叶舜华，张开双臂凄然一笑。
“襄王妃，可以了吧？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再没有别的了。你可以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家人了吧！”
叶舜华拿剑的手一松，宝剑“铛啷啷”掉在了地上。
“严大人，我与你们不同，我不屑对无辜幼子下手，为保方将军，这件事也不会上达天听，没人会知道你与安宁润究竟做了什么。”
她对着严江离露出了无比明艳的笑容，冬日艳阳一般，刺眼，却只会让人感到融雪天的彻骨寒意。
“但你也算是安宁润的核心人物了，你该知道，若是你那主子从别人嘴里得知你背叛了他，他会怎么做。”
说完，她又转向了方茂行。
“方将军，若押解此人回京，路上怕是会有不少艰难险阻，我与王爷索性便把他交给你了。至于兵部的阵亡名单上是否该有他，任由将军。”
方茂行泪痕犹在，闻言缓缓抱拳。
“襄王与襄王妃的恩情，方家记下了，他日若有所命，万死不辞。”
事情已了，也是时候该动身了，若再晚些，可不知王府那位“襄王妃”会不会闹出什么离谱的事。
“走吧。”
安永清牵起叶舜华的手，迈出了房间，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方茂行拽住了严江离的领口。
与方才的癫狂截然相反，严江离此时安静、镇定的可怕，双眼死死盯着门的方向，甚至表情看起来有些像在微笑。
他们的确聪明，但智者千虑，终归必有一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