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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城市灯火映照着高楼间的玻璃墙，霓虹忽明忽灭，仿佛命运深处的一场搏斗。
温蔓坐在昏暗公寓的一角，手中握着李泽留下的一份备份U盘，眼神冰冷，面前的电脑正自动同步着证据材料，后台平台已陆续接收。
“任务完成了一半。”她自言自语，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忽然，手机一震。
备注早已清空，却依旧熟悉的号码闪了起来。
【霍霆】。
温蔓的眼神沉了一瞬，终究还是滑动接通，声音淡得没有温度：“说。”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然后是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你还好吗？”
温蔓冷笑一声，语气淡漠：“霍总现在也学会问候了？”
“我想见你。”他直接说。
“见我做什么？问我为什么曝光你未婚妻？还是想把我像李泽一样送去关起来？”
“温蔓——”他声音一压，隐隐透着疲惫，“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不是？”温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明知道苏冉的问题，却从不深究，因为你需要她的合作，她能替你保全霍家。”
她顿了顿，低声冷笑：“你从来没想过我说的可能是真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霍霆声音低哑下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见你吗？”
“霍总你一向擅长演戏，不妨直接说来听听。”
“我想当面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他说，“也想看看你，是不是已经恨我了。”
温蔓沉默了。
那一句“对不起”，来得太晚，也太轻。
她终于低声开口：“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洗掉我曾被你不信任、被苏冉陷害、被全世界抛弃的那些日子吗？”
“我知道不能。”霍霆声音有些痛苦，“但我还是想见你。哪怕你不原谅我。”
空气在这通电话中静默发酵。
良久，温蔓淡声道：“好，想见面是吗？明晚八点，南山旧电厂。”
“那里很危险——”
“你想见我，就听我的。”
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眼神冷静如霜，嘴角却勾出一抹讽刺的笑。
——霍霆，你要的真相，明晚我会让你亲手看清。
此时，霍霆坐在车里，电话余音还在指尖回荡。
他闭上眼，脑中是温蔓质问的每一个词，像针扎般不容逃避。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完全信过她。
是他亲手把她逼上这条路，也亲手将那个爱笑又倔强的女孩，一步步推入黑夜。
【次日晚，南山旧电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