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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不到我。”顾凌深干巴巴得说。
“我知道。”
“你不害怕吗？”
林渊摇了摇头。他慢慢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往前走。
顾凌深紧跟在后面。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林渊的衣服上已经落上了一层雪花，头上花白一片。
孤儿院很大，两旁的松树延伸到很远，两人一前一后，雪白的路面上只留下一个个小小的脚印。
天渐渐黑了，周围只余下走过的咯吱声，愈显幽深。
突然林渊止住了步子，盯着顾凌深，“不许跟我。”
顾凌深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离去，隐过身形跟在了后面。
见她离去，林渊的脚步便加快了，他走了很久，天已经完全黑了。
白茫茫的大雪映着天空也泛着白。
终于，林渊在一个房间门口站定。
他推门进去了。
顾凌深站在门口沉思了片刻，也进去了。
孩子们已经睡着，时不时传来一声呓语，因为人多房子倒也暖和，没开灯，黑乎乎的一片。
林渊看见顾凌深，脸色沉了几分，他恶意得从她身上走了过去，摸着黑把一只小刀扔在了一个男孩的身上。正是今天打伤林渊的那个人。
顾凌深看着已经躺在门口的男孩，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她垂着眸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突然，门开了。
一个穿着棉衣的胖女人拿着一个手电筒，照在那些孩子的脸上。刀片的光闪到了她的脸。
胖女人突然大声尖叫了起来，一手揪着那个男孩的耳朵，不等人反应过来便将人扔到了屋子外面。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男孩哇的哭声。
房子里面的孩子也被这哭声吵醒了。他们爬了起来，聚在了门口。
胖女人啪得关上了门，顾凌深跟了过去。
“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
男孩的裤子已经被扒了下来，胖女人的手重重得落下。
很久，胖女人才拎着男孩进来了，中气十足得说，“这只是一次教训，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们带危险物品，就从院子里滚出去。”
孩子们瑟瑟发抖，只有林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知道的，院长。”林渊的声音传了过来，挪着步子往那个胖女人旁边走，眼睛睁得大大的，“院长，我不会向他们一样往外跑的？”
他年纪小，长得又可爱，眼睛里总是透着光，看着很乖。
胖女人看着林渊，“他们指的是谁？”
林渊一一指了过去，正是今天欺负他的那几个人。
“没……”那几个孩子突然跪在了地上，“院长，我们没有出去。”
“就是他们，院长我也看见了。”姜华突然站了出来。
后面陆陆续续有别的孩子也站出来指认了。
胖女人青着脸，看着身边跪着的那几个人，“你们出来。”
很快又是一阵哭声。
姜华笑嘻嘻的看着林渊。
林渊只看着地面，还不够，他们肯定会报复回来的，该怎么样？
“要报警。”顾凌深的声音淡淡得传了过来，“那个女孩可以帮你。”
林渊这才看向顾凌深，对方的眼睛带了几分柔情，他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一下子就陷了进去，这个重量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可是他依旧看着她，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有些慌闷，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胖女人走了，一切又陷入了宁静。
但林渊知道，他们没睡着。
“我们会找你报仇的。”一个恶狠狠得声音传了过来。
林渊突然笑了一声。
他看着在自己身旁坐着的顾凌深，突然趴在他耳边小声问她，“你会陪着我吗？”
顾凌深正要回答，突然一个焦急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她慢悠悠得睁开眼，看到了林渊紧皱的眉头，鼻子一酸，“我会陪着你的，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