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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界归来，顾凌深思绪有些不稳。
“阿深，可是旧伤复发！”林渊扶着她，眉头紧皱。
“有点吧，但还好！”顾凌深笑了笑，“这么迟钝的五感，却不想会对瘴气这般敏感。”
“回家好好休息吧！”
“嗯。”顾凌深点了点头，窝在他的怀里，“小渊，秘境里的那头巨蟒、晚空、亦或是今天的小黑，他们都是瘴气的持有者，但他们却又似白纸。而我，或亲手斩杀，或间接将其害死，每每想到这些，心中万分惭愧。不久之前，我还因为可以活动筋骨而兴奋，但他们，也是生命啊！”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林渊一根一根挑着她的头发，“但妖灵不全是好的，是白纸不代表他们没有做过错事。小黑，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嗯。”顾凌深点头，眼睛瞥过窗外，狂风大作，雨滴大块落了下来，这一场夏雨后，定是晴空万里。
一片污浊的空气，再怎么厉害，也抵不过自然的净化。但风与雨的酣畅，他定是喜欢的。
“所以，不要愧疚，除妖是修士的职责，保护是我们的使命。”
“你说得对！”顾凌深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生命短暂，认准了一条路，就不能轻言放弃。不过，找个时间，去看看晚空吧。”
“好！”
林渊点头。他还记得那个夜晚，与顾凌深相拥的男人，以命换命，那纯白真挚的感情，自己又能否比过？
*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顾凌深去茶馆的时间越来越久，林渊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少有点不满。
谁让自己答应了呢？
下完课他就在院子里画符，偶尔出去寻些新奇玩意儿，给家里添点颜色。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但心里的怨念也随之越积越多。
林渊不是圣人，自己的妻子终日与一群小白脸混在一起，具体做什么他也不清楚，难不成真准备为自己舞一曲？
他才不信。
阿深平日里顶多给他伴个奏。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看着认真练习的孩子，突然思绪跑到了很远，“若是他和阿深有个孩子，她会不会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呢？”
“老师，老师……”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林渊连忙回过神，看着她眼睛一眨一眨，微微一笑，“腿麻了？”
“嗯。”
“那就休息一会儿吧！”
见他这么好说话，孩子突然有点不适应，林老师可是他见过最严格的老师了。倘若一个动作不标准，他就会亲自指导，让人反复练。一点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老师，你今天好奇怪呀！”
“哦？”
“刚刚还说这个动作学不会就不许我休息。”小女孩坐在林渊的旁边，大口灌着水。
“你刚刚的姿势，挺标准的。”林渊笑了笑，“练舞不单单是外在的动作，还有心。”
“心？”
“这支舞重在轻盈，不仅仅是动作，心态也要轻，就像刚刚的偷懒，哪怕不经意，但也抓住了精髓，之前动作过于刻意了。”林渊看着她，“若是将你不听课的散漫放在其中，或许就更好了。”
“……”小女孩睁大了眼睛，他怎么知道自己上课走神了？
“好了，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一定要好好听课。”
“嗯。”女孩笑，呼了一口气，“终于解脱了。”
“……”怎么会解脱呢？舞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林渊没有戳穿，将她送到了门口，“快点回去。”
“嗯，老师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