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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上，照映出一瞥转角的身影。
听着外面传来的呜呜声，顾妧心头一跳，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嗒嗒！”
“你去哪呀？顾妧！”
刚转身往门外走了两步，汪小眠就从隔间里出来了。
看到顾妧离开了卫生间，她仓促地打开旁边的水龙头用水冲了一下手，追着顾妧的背影出去了。
一楼拐角处，堆放着一些体育课收回来的海绵垫，还没来得及放到器材室。
那高度刚好可以掩藏住人的身影。
顾妧闻声走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扑腾着的双脚。
“呜呜嗯咳……”
“松开！”
“快给我……放开！”
女孩痛苦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发出。
顾妧回头和汪小眠说了几句，让她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头。
这也许是一件很恶劣的，校园霸凌事件！
“哒！哒！哒！”
平心静气后，顾妧走到了被立起来的海绵垫挡住的地方。
“你们在干什么？”
看见地上浑身湿透，发丝混乱，身形狼狈的女孩后，顾妧怒喝了一声。
“你……”
发现来人是顾妧后，摁着庞心怡的高马尾女生有点震惊。
另一个卷发的女生回头一看，发现是顾妧也瞪大了眼睛。
想起之前顾妧被网暴的时候，她做过的事情。
卷发女生有点心慌。
顾妧发现她们欺负庞心怡，不会让她们进局子吧？
当初那个网暴顾妧的白萍，就进去吃牢饭了。
“你还好吗？”
顾妧瞪了一眼她们俩冷漠又带着慌张的脸，低头弯腰，伸手把地上的庞心怡给拉了起来。
“呜呜……”
庞心怡看见顾妧，就像看见了求生的希望一样。
不仅死拉着她不肯放手，一听到她的话，就使劲摇头。
呜呜呜！
太好了！
来的人是顾妧！
“你们为什么要把人摁在地上？”
想到聿城外国语中学校园暴力依然存在的事实，顾妧就愤怒。
当初白萍的事情发生之后，学校管理层明明答应过她，要整肃校风的。
这两个女生，怎么敢这么做？
“她被我们教训……也不无辜啊！”
高马尾的女生，看顾妧只是来救人，就稍稍冷静了下来。
“你们打人占理吗？”
“这是校园暴力！”
顾妧看着她不知悔改的眼神，脸色沉了下来。
“我又没怎么样她！”
“她衣服湿了，是她自己摔在水池里弄的！”
“她偷我的东西，怎么问她都不肯承认！”
“你怎么不说是她先欺负我呢？”
“就她那穷酸样，还好意思在学校偷东西！”
“我没报警抓她都不错了！”
高马尾女生看着顾妧，越说越义正严辞。
卷发女生捏了捏自己亮晶晶的美甲，附和道：
“就是啊！”
“我们只是私底下找她解决问题而已！”
“她自己站不稳，我们一靠近她就哇哇大叫，怪谁？”
“难道我们长得凶神恶煞的，很吓人吗？”
顾妧看她们这越说越有理的样子，气笑了。
“呵！”
“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是上课时间吧？”
周五早上，聿城外国语中学是不做操，不开早会的。
除了高三现在要开百日誓师大会，剩下两个年级的学生，都要在教室里自习。
直到第一节上课前，才能休息十分钟，离开教室到外面去自由活动。
这个时候，她们不在教室里待着就算了，竟然还光明正大地在这个角落里欺负别人！
难道就一点都不怕吗？
“我们跟老师说了才出来的啊！”
“你别看庞心怡无辜可怜，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马尾女生对上顾妧的眼神，忽然硬气了起来。
想到这里是监控死角，她又忽然没什么好怕的了。
没有监控，谁能证明她欺负了人？
就算是法官大人，也不会随便听信一个人的一面之词。
顾妧被她气笑了，看着她，讥笑道：“她不无辜，难道你无辜吗？”
“如果不是我刚好碰到了，你还打算和她在这里，纠缠多久？”
“有问题找老师，实在不行你报警啊！”
“谁允许你私下打人逼问的？”
“你犯法了你知道吗？”
她顾妧在聿城外国语中学也算是个名人了，经过上次网暴的事情，她还以为学校里的人，多少会有点顾忌。
没想到，这些人还是像以前一样。
专挑软柿子捏！
“你有证据吗？”
“你说我犯法了！”
“顾妧，别以为你是顾家三小姐，有钱又有点名气，就能仗势欺人了！”
“我可是实事求是的好学生，从来不冤枉别人！”
高马尾女生像是逐渐适应了顾妧在现场的感觉，越说越觉得自己没错。
更何况，她都保送大学了，又是高三的。
凭什么管她们高二的事情？
难道教导主任聘用她为风纪委员了吗？
“就是啊！”
“你多管什么闲事？”
卷发的女生站在高马尾女生旁边，漫不经心地附和道。
汪小眠听到这，忍无可忍了。
“什么叫多管闲事？”
“你们做人有良心，有人性吗？”
“这里是教学楼，不是你家，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行吗？”
高马尾女生被这样劈头盖脸骂一顿，脸色青黑。
“你！”
伸手指着汪小眠，她差点气晕过去。
“顾妧……”
忽然，被顾妧扶着的庞心怡战战兢兢地开口了。
低眉顺眼地撩起眼皮瞥了一眼高马尾的女生后，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头重新攥紧。
“你来说，她们对你做了什么？”
顾妧闻言，冷静下来。
扭头看向自己扶起的女生，等着她的回答。
“没有……”庞心怡重重地呼吸了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们没对我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