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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诊脉下来，司老爷子的面色也渐渐凝重。
“司伯父，可有缓解的法子？”沈清棠到底是还不太清楚凌柒这毒素的厉害，拉着凌柒冰凉的手焦急的问道。
裴晏行和凌域抿着唇，心里已经知道结果。
司老爷子背过双手，踱步到窗边，看向外边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重重叹下一口气，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就是这个间隙，钻心噬骨的疼痛再次席卷怀里的人。
“小柒！”
“柒柒！”
“啊！！！！！”一声极致的痛乎，怀里的人扬起冷汗淋漓的脖颈。
下一秒，凌柒的牙齿几乎半没进了一条坚实温热却已经血淋淋的小臂。
“晏行，松手！换个咬垫，小柒这次发作的比前几次都要厉害。”凌域扯着裴晏行的胳膊，男人的嘴唇在那一刹那也尽褪血色。
凌域的手也被抓的不成样子，但两个人谁都没有松开手。
饶是裴炳元在军队摸爬滚打了半辈子，见到这样的场面还是阵阵惊骇，沈清棠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却无从下手。
司老爷子束手站在一边，被人敬仰半生的医学泰斗充斥着触目的无力感。
整捋整捋的发丝打湿在额头，煞白如纸的小脸皱成了一团，连眉骨都在用力，痛苦的呻吟被男人的小臂堵在唇间变成呜咽，鲜血顺着唇角滑下。
手臂上的疼痛被心底的绞痛尽数盖过，裴晏行眼底腥红一片，眼眶有几滴温热凝聚，打在那张冰凉的小脸上。
昏迷的凌柒似乎感觉到什么，咬合的力气松下几分。
就在众人以为这一轮终于熬过去时，怀里的人胸腔忽然猛颤，彻底松开了男人的小臂。
但下一秒，地板上一口乌黑的淤血让房间里所有提心吊胆的人再次大惊失色。
“小柒！”
“别慌，别动她。”司老爷子阔步走过来，伸手搭在凌柒的脉上。
“这应该算作是好事。”
司老爷子诊治一番取出几根银针扎在凌柒十指之上，沉声，“急火攻心，倒是把之前的一些淤血给逼出来一部分，之后的发作频率和症状应该会减轻一些。”
沈清棠哽咽着声音，“多好的孩子，怎么遭这么大罪，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找人去准备一个恒温的木桶，我开几服药，让小柒隔两个小时泡一次，每次泡半个小时，试试这淤血还能不能再逼出几分。至于这毒素......”
司老爷子摇摇头，叹下一口气，“十几年了。”
入夜，凌柒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裴晏行给人换了一身干净的浴袍，轻轻放进药香浓郁的浴桶之中。
“你们俩先去处理下手上的伤，小柒这里我来照顾着。”沈清棠跟进来，红着眼眶跟两个手上已经“千疮百孔”的人说道。
裴晏行视线一直落在凌柒脸上，没应声。
凌域欠身，“伯母不用担心我们，您去休息吧，小柒这里有我们照看。”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沈清棠浓着重重的鼻音轻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