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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沅看着他冷漠的下颌线，轻声问：“能住多久？”
“一天到半年。”
城市的灯光落在池愿眼里，漂亮男生做什么都讨喜，这导致他明明说的是无情的话，却无端让人难受不起来。
“这次之后，我们彻底两不相欠。”
沈修沅看了他很久，说：“好。”
池愿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猛地一紧。
“以后我们重新开始。”沈修沅温吞地补上后半句。
绿灯变成红灯，池愿粗暴地将刹车踩到底。
沈修沅被安全带勒了个措手不及，默默坐稳后，幽幽道：“小池生气了。”
“没把你丢下车就是好的。”池愿无情回嘴。
“小池后悔带上我了。”
池愿扭头，狠狠剜他一眼，“知道就闭嘴。”
“好凶。”沈修沅叹息一声，半真半假抱怨嘀咕，“小池甚至动了谋杀亲夫的念头。”
口嗨的结果就是接下来的一路上，沈修沅再没能逗池愿说一个字。
知道这次逗狠了，沈修沅后半段也没吭声，在心里盘算着找个什么礼物才能把他的小池乖宝哄回来。
而池愿满脑子都是“谋杀亲夫”四个字。要不是五年驾龄撑着，池愿真怕自己会一个走神，做出将刹车当成油门踩的傻瓜要命操作。
他想了一路，将这四个字归结于沈修沅不走心的逗弄。
嗯。
沈修沅这次也算是生病了。
当初，沈修沅一病连家里阿姨都能哄两句，更别说他了。
思及此处，池愿更觉得沈修沅是个嘴上没把门的渣男，而他就是那个撞了南墙还是对渣男死心塌地的笨蛋。
池愿连自己也骂了几句，进公寓车库往车位倒车时，没忍住又是一脚凶猛的刹车。
沈修沅锁骨被安全带磨红一片，默默伸手揉了揉。
他也不敢吭声质疑池愿的车技。
毕竟孩子还气着，再逗就气炸了。
小池金贵，他得一片一片捡起来拼很久。
“愣着做什么？”
高级公寓一梯一户，车库就有直达楼层的电梯，池愿已经走了进去，正挡着电梯门，催促地望向他。
“在歌颂你伟大的车技。”沈修沅还是没忍住嘴欠。
然后他就看见池愿后退一步，电梯门慢慢在他面前关上。
沈修沅紧赶慢赶才赶上和池愿搭同一轮，还差点儿被电梯门夹了手。
池愿垂眸看着他已经包了一圈纱布的手臂，冷笑：“跟着你，它真是倒了大霉。”
沈修沅愣了很久，直到电梯到了地方，池愿踏上走廊，才喃喃开口：“是吗？”
手指抚上手背的创可贴，他轻声回答自己：“是吧。”
市中心的公寓，装修完成之后池愿就没有再管过，但雇佣的阿姨会每天打扫卫生。池愿简单看了眼房间布置，发现洗漱用品都是前段时间新换的，床单被套还有洗衣液的清香味。
池愿站在客厅，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晚饭等会儿有人送过来，大门钥匙在玄关鞋柜上的木盒里。新手机得明天才能给你送来，你被偷了的钱包里有证件吗？”
“嗯。”
池愿点点头，说：“你的秘书明天到海城，早点回去补证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