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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四溢的烤串端上桌，老板开了两瓶啤酒一起放在铁盘边上。
谢绪问老板要了两个纸杯，余光看见池愿的一双长腿，抬头诧异问：“怎么谈这么快？”
“他忙。”池愿将手机调成静音，捞了根烤串在手里，“马上十二点了，吃完回家。”
谢绪对情绪的感知还算不错，他能察觉到池愿今晚的兴致不高，他将心比心，要是他生日那天，哥哥和爸妈都忙到连话都说不了几句，他真的会气得离家出走大闹一场。
在心里叹了口气，谢绪倒满两杯啤酒，一杯推给池愿，一杯自己端着，“碰一杯？”
“嗯。”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两个男生吃东西不磨叽，半小时解决完烧烤，啤酒还剩了半瓶，池愿盯着酒瓶看了半晌，谢绪不疑有它，起身找老板结账。
“一百八十九块三。”老板性格豪迈大气，嘴角叼着烟，大手一挥，“给你们抹个零，给一百八就行。”
“好嘞。”
谢绪开开心心应了，给老板转过去两百。
心意他收下，钱就不必省了。
付完钱，谢绪一回头，发现最后的半瓶啤酒不见了，池愿正用手背擦去下巴残留的水迹。
谢绪眼皮突突跳，“你怎么全喝了？”
“浪费可耻。”池愿说，“醉不了。”
“我知道你酒量好，但咱都多久没喝了。”谢绪不赞成，叉腰准备训人，又被池愿一个眼刀吓得闭嘴。
“得了得了，我可不是怕你。”谢绪将藏了一路的生日礼物摸出来丢给池愿，“寿星最大，我今天不和你计较。”
池愿精准接住，“喔，感谢你的手下留情。”
强者从不在嘴皮子上占便宜。
谢家派来接谢绪的车停在道路尽头，两人沿江走了一截，池愿送走谢绪，婉拒谢家司机试图送他回家的好意。
从江边到公寓需要走二十分钟左右，池愿心里闷得慌，也不想打车，便借着路灯还算明亮的光线，徒步走回家。
他走得慢，到公寓时已经过了十二点。
池愿不知道在跟谁较劲，一直没看手机。好像不去看，就可以忽略他最重视的人连他生日都不在意的事实。
他太想收到沈修沅的祝福了，哪怕是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也可以。
他按耐不住，晚自习下课前，忐忑着一颗心，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告诉沈修沅，今天是他的生日。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隔着时差，沈修沅可能看都没看见。
池愿知道这事儿怪不了沈修沅，所以他只是有一点点失落而已。
钥匙插入锁芯，池愿握住钥匙转了几圈，没来得及推门，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没回消息的沈修沅站在他面前，灯光从头顶落下，池愿站在沈修沅的影子里。
池愿呆愣片刻，鼻子忽然发酸，他小脾气上来了，抬手想推开沈修沅，手腕却被沈修沅握住，他因为酒劲上头，没站稳，倒在沈修沅怀里，嗅到沈修沅身上好闻的清冷香气。
“对不起，我来迟了。”
沈修沅一下一下轻拍池愿的后背，手法像安抚自家炸毛的猫。
男生被他养出了几两肉，但沈修沅觉得他还是瘦，得再喂胖点才好。
他应该多上点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