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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耀于城市夜色中的灯光,似散漫流离的繁星,无序地停滞在楼宇的窗外。它们没入地面,化作辰星。在星光之中,一辆小轿车尽可能地加快速度,穿越于星河流淌的街道,最后停在了医院门口。
周琴将汽车停稳在医院入口的路边。接着,袁悦诗急忙下车,替他打开了驾驶位的车门,“周琴哥哥,你们先去吧,我帮忙停车就好。”
周琴与莎莱娜交换着眼神,迅速接受了这个提议。显然,他们不想在齐叶欣分娩的重要时刻过多推搪。
两人一同下车,带着后座的齐奶奶和蓝羚玲站到了路边,并朝医院内部走去,“那辛苦小诗了。”
袁悦诗坐在驾驶位上,扣好了安全带,显然也想赶紧停好车,着急着去看望齐叶欣,“没事没事,你们赶紧的。”
四人直奔产房而去,却在目标处的拐角里看见那左右来回反复走,将焦虑写在脸上的新手准爸爸。
周琴直接蹦了起来,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他的头顶,期望能令他赶紧从迷糊中清醒过来,“老孟,你怎么还在外面?你不应该在里头陪着欣姐吗?”
结果,孟城哲还没来得及发脾气,熟悉的女声便代替他作出了回应。
“因为我们比他来得早。”
在走廊的另一侧,周弦与汤晓晴一块儿坐在长椅上,身边还跟着一个疑似打酱油的贝宇昂。
周弦满脸不耐烦地划着手机,眼睛不时瞥向紧闭的产房门扉,幻想着里面发生的事情。
她往门口一指,不禁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没从晚课的疲劳中回过神来:“我们一收到欣姐的通知,就叫上在实验楼里加班的秋池姐从学校赶过来了。我们刚来的时候,老孟还在打车来的路上呢。”
周弦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刚刚只能先让秋池姐进去陪着小欣姐了。”
莎莱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脑袋却缓缓扭转,看向了某位与明迩大学毫无关系的路人角色。
“请问......”
贝宇昂被周琴两口子盯着,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主动解释起来:“呃......今天周五嘛,我本来是去接汤晓晴下晚课,打算周末一起回家的......”
周琴替他补完了下半句:“然后课还没下,你就看见她们冲了出来,干脆跟着她们过来了?”
贝宇昂扭头看了眼汤晓晴,却被对方缓缓错开了视线。在只有贝宇昂能留意到的角落,汤晓晴默默地捏紧了拳头,暗示他少说几句,别进一步扰乱大家的心情。
贝宇昂心领神会,连忙把其余废话憋回心中,“对,就是这样。”
周琴按了按太阳穴,简单挥了挥手,“算了,都坐下吧。”
除了孟城哲的所有人,都在周琴的劝说下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而蓝羚玲晃悠着小短腿,不时伸手拉扯奶奶的衣角,仰起那张圆嘟嘟的小脸,充满期待地问:“秋池姐姐和小欣姐姐都在门后面吗?”
齐天燕顺着孙女的指尖看去,神色凝重地回答:“对,秋池在里面陪着小欣呢。”
蓝羚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似乎有些期待。她迫不及待地追问:“那还有多久能看见小宝宝啊?”
齐奶奶轻抚着蓝羚玲的脑袋,用着过来人的语气说:“等等吧,生孩子可是急不来的。”
这时,沉默不语的周琴抬起头,凝视着身边的孟城哲,“孩子都快生出来了,现在有什么感想啊?准爸爸。”
孟城哲苦闷地挠着头,不安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感觉好突然啊,不是才刚到预产期吗?怎么说生就生了。”
周琴没好气地送了他一记白眼,加重语气又问了遍:“我是问你快当爸了,到底有什么感想。”
“我怎么知道,我这不还没当上呢!”
孟城哲一屁股坐在周琴旁边,十指紧扣,局促不安。
“不过说真的,我一点实感都没有。”
孟城哲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比起怀着孩子的小叶,我其实直到现在也没对宝宝有多少感情。我总觉得他很陌生。”
“可能,只有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才有当爸爸的感觉吧?”
“现在,我只希望小叶没那么疼,能快点结束。然后,她平平安安回到我身边来,让我照顾好她。”
周琴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莎莱娜,询问她的想法,“怎么看?”
莎莱娜双手抱在胸前,看向孟城哲笑容中有着一丝调侃,“勉强及格?”
“娜娜姐姐!”
莎莱娜匆忙扭头看去,只见袁悦诗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他们身边,朝着她小跑过来。
“小诗,把小姨的车停好了?”
袁悦诗点点头,然后伸长脖子,张望起产房的大门:“嗯,小欣姐姐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