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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芽是被他额头温度烫醒的。
宋罔额头烫得厉害，摸上去都烫手。
“白狮你快醒醒，二师兄发热了。”
被人从睡梦中摇醒，白狮心情十分不美好。
“他怎么了，怎么大半夜还不消停？”
“二师兄发热了，你看着他，我去找点凉水过来。”
沈芽说着朝河边跑去。
她从镯子里拿了一套从未穿过的衣裙，将衣裙打湿拿回去撕成一块块叠好放宋罔额头。
宋罔体温实在是高。
头上的简易手绢很快就又热了起来，沈芽就得再去河边把手绢打湿带回来。
白狮本来不想帮忙，见沈芽来来回回的跑，最后还是没忍住帮忙了。
白玉参帮不上忙，它狠了狠心将在自己身上划了个口子，朝宋罔嘴里滴了好几滴人参液。
忙了大半夜，宋罔的体温终于恢复了正常。
正准备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宋罔又说起了胡话，表情痛苦，似乎陷入了梦魇。
白狮烦了，修仙之人怎么还会这么脆弱。
它扭过脑袋，假装听不见，继续睡觉。
白狮能做到视而不见，沈芽不能。
偏偏宋罔声音很小，很多话沈芽都没听清。
她凑近了些，想听清宋罔到底在说什么。
将耳朵凑到他唇边，沈芽终于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在喊娘亲。
声音很低，每一个字却都透着眷念。
每个人在很脆弱的时候都会深深思念着最爱自己的那个人。
沈芽以前在村里和村里小孩打架把他们打哭时，那些小孩都会哭着喊娘。
然后那些小孩的娘就会跑过来，一边骂她一边将他们抱起来拍着背轻哄。
沈芽也会喊人。
她没有爹娘，但她有奶奶。
奶奶也会将她护在身后，然和那群人互骂，把所有人都凶走。
沈芽记得之前宋罔说过他没有亲人了。
或许宋罔也和他一样，失去了亲人。
沈芽将宋罔脑袋抱在怀里，小声哄他，“没事，不怕不怕，我在呢。”
沈芽没怎么哄过生病的人。
只能照搬照套以前奶奶照顾自己那套。
“他那么大年纪了，这个哄法多半没用。”
白玉参并不觉得这个方法会有用。
地上躺的这个人一看年纪就比沈芽大大得多。这样的人已经过了一哄就乖的年纪。
“我就试试，没用就算了。”沈芽道。
没想到宋罔不按常理出牌。
被人拥抱着，轻言细语安慰，宋罔还真就慢慢平静下来。
白玉参：……
发现这个办法有用，白狮忍不住嘲笑了句。
【你这家伙居然还会粘着人喊妈妈，真幼稚。】
翻了个身，窝在沈芽怀里继续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