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欠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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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破晓的意识重新主导肉身，五感恢复，跟第一次一样，重生前后的诸多声音和诸般画面，同一时间充斥脑海……

“我们不走了，全力守护小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拼了这条命！”

“带上任巧，先把岛上散落的中品灵石收集起来，我有大用。”

“明爷，巧儿此生跟定你了，这便是奇门的秘宝和秘籍，请笑纳……”

地底深处，一座布满古朴雕刻和花纹的原石古阵，一道道雨丝般的光线落在了石阵上，就像无数的根须将其缠绕……

地底的百丈深度发出一道光芒，贯穿大地，直射天穹，大地震动，瘴气直冲云霄，犼域大变……

破晓高挂在一根高达数十丈的青褐石柱之上，柏木岛、大湖、幻之森林依次呈现眼前，

石柱顶端一株嫩绿的小树苗绿芽儿摇晃，对他点头致意……

破晓这次重生的时空点是先天大阵激活的瞬间，一个天地规则受到剧烈干扰的时空点。

他大大松口气，生怕回到灭地大战开打后的某点，那留给儿子的腾挪余地就极其有限了。

跟儿子有啥关系？因为他还要重生一次，回到更远的过去，去拯救儿子。

是的，破晓曾有一个另想，回到自己还未出生、无邪也没有被北冥三老抓住的过去，一劳永逸地解决人间末世危机的根源。

这个异想天开即将成真，而将它变成现实的，就是儿子留在他神魂中的一缕时间之力。

“嘤嘤嘤！”小白獭对主人发出召唤。

破晓只来得及看它一眼，识海中就出现一个时间黑洞，刚刚重生的神魂不受控制地顺着时空通道回溯过去。

或许因为这次没有儿子的神魂在侧，破晓眼前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他终于看见了一丝光亮，耳边传来儿子稚嫩的声音：“阿爹，将来照顾好阿娘，我们欠她太多……”

破晓一愕，不知儿子这句话是啥意思，想要问个清楚，但儿子的神魂却跟他擦肩而过，消失在黑暗中。

破晓跟着睁开双眼，已然身处那间九鹤吐火的产房，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冰俏青涩的少女面孔，正关切地看着他，惊喜道：“活过来了，孩子活过来了！”

这个小妮子正是柳如烟，可把破晓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索命来了呢，毕竟，他在逆天之战中吞了她的元婴，也相当于要了她的命。

他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过去，柳如烟还活的好好的，她可不是八九岁的小妮子，即便没生过孩子，也知道刚出生的孩子要哭出来才好，所以在婴儿的光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

破晓正满脑子的疑问呢，哪有心情哭，但边上却有一人大哭起来：“清儿，清儿！我的儿，你倒是睁开眼看看为娘啊……”

啥？破晓一惊，眼睛一扫，豁然看到林雪娥抱着榻上的过去林清儿失声痛哭，林清儿的腹部一道血口，兀自残留着冰渣，星眸紧闭，一动不动。

魁隗子缓缓放下双手，摇头叹息：“老夫尽力了。”

破晓的脑袋嗡嗡作响，林清儿死了？拥有时空之眼、能够预见未来的过去林清儿居然死了，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林雪娥忽然瞪向了破晓，恨声尖叫：“是你，是你害死了你娘！她不应该死的，她应该成神的！”

林清儿的双生并蒂道体或许可以瞒过别人，但绝对瞒不过生下她的亲娘，林雪娥知道女儿的先知能力，不可能死于难产，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时间之力被剥夺了。

而能够夺走她时间之力的，只能是她的亲生骨血。

破晓这才明白儿子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过去林清儿已死，她的今身还活在未来，所以恳求父亲将来照顾母亲。

难怪父子俩的神魂回到灭地大战的战场后，可以斩断现在，因为儿子不仅穷尽了他的时间之力，还攫取了母亲的时间之力。

也就是说，破晓救下儿子的代价，是过去林清儿的消亡。

即便如此，儿子在过去也死了一次，拥有重生之力的破晓穿越时空，附身儿子的体内，从而死而复生。

而儿子的神魂则进入未来父亲的肉身，父子俩在不同的时空调换了身体，经过这般真神也想不到、做不到的复杂操作，儿子得以重生。

破晓也终于明白，那个号令下界、挑战天界、刀斩真神的觉醒者是谁了，不是自己，也不是冷玄冰，而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