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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星大院的院外，暑气初升，蝉鸣聒噪。
李小娟站在李东风的身侧，神情复杂，有即将揭开秘密的释然，也有一丝面对陈红舞未知反应的忐忑。
“东风，”她低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有些突兀，“红舞她……真的能理解吗？”
李东风目光沉静地望着前方那栋熟悉的宿舍楼，阳光透过浓密的梧桐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
“她必须知道。所有的误会，都该结束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这些年，委屈她了，也委屈你了，姐。”
一声“姐”，让李小娟眼眶骤然发热。
她用力眨了眨眼，压下那股酸涩。
没多久，陈红舞满心疑惑地从院内出来。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逆着光，她首先看到的是李东风挺拔却略显清减的身影。
紧接着，他身侧那个熟悉的身影——李小娟——也映入了眼帘。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骤然停止跳动了一瞬。
那个纠缠了她整个暑假的冰冷画面再次袭来：草坪上，他们两人并肩而行，她还邀请他去星城过年……
还有，旁人的指指点点，李小娟亲口承认的邀请……
所有的委屈、猜疑、被背叛的刺痛感。
今天，他们俩又怎么同时出现在这里？
陈红舞的脸色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纸一般苍白。
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那双总是明亮含笑的眼眸，此刻死死地钉在李东风脸上，里面翻腾着惊愕、受伤，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质问。
那目光，比那天在湖边时更冷，更痛，像淬了冰的刀刃，直直刺向李东风的心口。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聒噪的蝉鸣不知疲倦鸣叫着。
李东风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清晰地看到了陈红舞眼中那几乎化为实质的痛楚，那是一种被最信任之人反复刺伤的绝望。
他上前一步，没有多余的寒暄，也没有试图立刻辩解，只是平静地，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肃穆的郑重，从随身的旧帆布包里，取出一个薄薄的文件袋。
他抽出里面那份最重要的纸张，双手捏着，递到陈红舞面前。
纸张很轻，落在陈红舞眼中却重逾千斤。
她的目光带着冰冷的抗拒扫过那纸，最终定格在右下角——那里有两个名字，以及覆盖其上的、刺目无比的鲜红指印。
那两个名字，她认得。
叶长征、肖菊英。
签名扭曲颤抖，如同垂死者最后的挣扎，与那鲜红如血的指印形成一种触目惊心的残酷对比。
“这……，这是什么？”
陈红舞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颤抖。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那纸协议，再次看向李东风，里面充满了惊疑不定。
李东风迎着她的目光，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千锤百炼，重重落在寂静的房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