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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姐，我回来了。”
云川市云川鹤新机场，一个整齐长发，长相可爱，穿着空姐制服的女生正笑着打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宠溺：“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还以为你忘了有我这个姐姐。”
“哎呀，我这不是忙，国际航班，你知道的。”
“你忙不忙我还不知道，你是忙着谈恋爱吧。”这句话戳穿了女孩的小心思，她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微微有点发红。
“陈思怡，这次休息回去好好陪陪老妈，她整天跟我念叨你，我工作时间没个准点，现在局里头事情又多，别再瞎跑了，在家多待几天。”
“知道了，姐。”
女孩挂了电话，看着外面的雨又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一休息就赶到了下雨的天气。
她去更衣室把自己身上的制服换了下来，换了一件休闲的卫衣，穿上牛仔裤，然后走到打车的地方，准备到高铁站回正阳市。
今天机场的人并不多，很快一辆排着队，挂着“空车”的出租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司机是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黑色夹克，戴着墨镜，陈思怡觉得有些搞笑，这里的光线偏暗，司机居然还要戴墨镜，大概是为了耍酷。
“师傅，麻烦开下后备箱。”
陈思怡隔着车窗打了个招呼，把行李放到后备箱，然后坐到了后排，拿出手机给姐姐发了一条消息：
【姐，我上车啦，大概20分钟到高铁站，晚上应该能到家，你要来接我哦。】
发完信息之后，她的头靠在后座靠背上，稍微歪一些，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可是出租车上有股让她不太舒服的，像是机油一样的味道，而且车子晃得有点厉害，她没办法好好休息，她只能把头侧到一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祈祷能快一点到达目的地。
“小姑娘，要回家啊。”
也许是路程太无聊，司机主动搭了话。
“嗯。”
陈思怡微微点了点头，车里颠簸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她给车窗开了一条缝儿，湿冷的空气沿着这条缝挤进来，这才让她觉好受了一点。
“我这车老了，跑了快十年了。”
师傅从后视镜大概是看到了她的窘迫，笑了笑，然后向后递了一片口香糖：“我们一天到晚都在车上，有时候觉得困了，或者觉得不舒服，就会吃点东西，这东西经常备着。”
陈思怡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口香糖，放到了口袋里：“谢谢师傅。”
“没事儿，我只是看到你就想到了我闺女。”
“您女儿？”陈思怡对这个话题来了些兴致，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是啊，就是这张照片。”司机指了指自己车上挂着的挂件，陈思怡这才注意到，摇摇晃晃的坠饰上贴着一个女孩的照片，看上去大概十二三岁，照片看上去不像是最近的，摇晃的时候照片有时候会反射光线，能看到空白地方明显不均匀的褶皱。
“您女儿上初中了吧。”
陈思怡没有多想，但司机叹了一口气：“是啊，这张照片就是她上初中的时候，如果她还在的话，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了。”
“对不起。”
陈思怡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了歉。
“没事儿，”司机笑了笑，从杯架的位置拿出来一根烟：“姑娘，我抽根烟行么？”
“……嗯。”陈思怡并不喜欢烟味，可是一想到刚刚自己戳到了人家痛处，就想着一根烟而已，也没什么了。
“谢谢，以前我老婆在的时候，总不让我抽烟，现在没人管我了，可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司机点了烟，淡淡的烟味顺着风飘到后排，陈思怡皱了皱眉头。
“不好意思，一想起我女儿跟我老婆，我就忍不住想抽烟。”司机说着，又问道：“小姑娘，你不是家里的独生女吧。”
“嗯，我还有个姐姐。”陈思怡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犯困，她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司机问她的话有什么问题。
“真好啊，我跟我老婆以前也想再生一个小女儿，可是她后来出了意外失去了生育能力，我本来以为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想对他们娘俩更好一些，可谁知道，他们两个竟然走得比我还早。”
陈思怡听着师傅像是自言自语的话，感觉自己的困意越来越浓，她慢慢闭上眼睛，模模糊糊看到司机把烟头丢向窗外，然后摘下了墨镜。
“你姐姐是警察，对吧，我想我跟她见过几次，也算是老朋友了，如果不是她，我跟我老婆，还有我女儿，现在应该在国外过着我们一家三口的小日子，我已经买好了机票，我都打算好了，只要我能带她们娘俩走，我一辈子都不会回来，我答应过我老婆，要让她过上有钱人的日子，我做到了，我有什么错呢？要怪也只能怪这个社会不公平，我以前拼命赚钱，可是就连给我老婆和女儿买套新衣服，带他们出去吃顿好点的饭这种事儿都要考虑很长时间，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后来我做到了，我有了很多钱，真的，我只是要带她们去国外过我们的小日子，你们为什么要打扰他们，为什么要逼死她们？你知道么，我看到你就会想起我的女儿，凭什么你还好好地活着，你应该下去陪她们，你姐姐也应该下去陪她们。别着急，我很快会让你们团聚，哦对了，她如果知道你在我的车上，一定会很惊喜……”
司机依然自顾自说着，然后笑了出来，把车子开下了高架，他从镜子里看到了歪过头闭着眼睛的陈思怡，向右一拐，朝着和高铁站截然不同的方向开了过去。
陈思灵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距离陈思怡发出消息过去了快两个小时，刚刚她在整理最近几年的案子，因为张金海这条大鱼身上藏的秘密不仅是胡杨，还有很多根深蒂固的老顽疾需要根治，这也是郑国忠费尽心思做计划的目的。
她坐到椅子上打了个电话，想要问一下陈思怡的情况，手机号码拨通了，但是并没有人接。 「义父们，今日二更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