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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又否定我？”
“猴子并不需要管理员，野外的猴子也能生活的很好，对吗？”
“……”
明冬儿被他这么一说，倒也愣住了。
对啊，野外的猴子可没有管理员。
也没有动物园给他们喂水果，但他们依旧过得很好。
不过，这并不是借口吧。
她没办法成为医生，最大的原因还是自己不够努力。
但从另一方面来讲，成为兽医也不失为另一种选择。
比起姐姐来讲，明冬儿的资质可以用差劲来形容了，就算是刚刚高考结束，她的分数也比明夏儿差的多。
家里是医学世家，父母都是当地高级医院的私人专属医师，年收入高达80w。
然而，在那次高考后，父亲和母亲都对她感到失望，就算是毕业宴席，也只写着明夏儿的名字。
这种区别对待，让明冬儿感到极致的压抑，每次上课，她都要比姐姐更加努力，坐在教室最前面，甚至要用摄像机把每一次的临床解剖给拍下来，拿回宿舍反复观摩。
不过，就算是这样的努力，也并不能弥补天资。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要当兽医，有人当医生。
但这并不能说明，兽医不如医生。
相反，有些医学生已经努力到了顶点，却因为自身的天赋而永远被局限在一个领域内。
成为兽医，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逆天改命。
“或许，我真的没有当医生的才能吧。”
“是的。”
姜承允认可了明冬儿的想法，他同样认为，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努力并不能办到所有事，成为医生也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兽医也罢，能在分内成为一个努力的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事实的确如此，你没能成为医生，是件遗憾的事情，没法完成自己的梦想，没法成为梦想中的那个人，这很遗憾，但你知道更遗憾的是什么吗？”
姜承允抬起头，他的目光中有一丝淡然。
在方才，他想到了一些事。
或者说，是在这一周内，等待天阳市动物园通知的这几天里，他想透了一些事。
真正让人遗憾的，真的是没有做成事情吗？
“我……”明冬儿眼神飘忽，她不敢和姜承允对视。
“是我上课时走神？还是花了四年时间学了很多没用的东西？或者……或者是我天生的限制，导致我没办法成为医生？我应该早点看清自己的……”
“不……你在和你的姐姐比较，对吗？你想超越她，但实在做不到，对吗？”
姜承允依旧看着他，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些质问，这质问不是假的，也并非姜承允故意在装神弄鬼。
姜承允看似在质问明冬儿，事实上是在询问自己。
自己真的释怀了吗？或者说，他一直以来都在跟谁比较？
他想象中的敌人，是谁？
是室友？是同班的同学？还是……
是他自己。
“我……”明冬儿低下头，不敢去看姜承允的眼神。
二人的视线就这样偏差着，每次即将接触的时候，就会有一个人逃避。
“嗯。”
经历将近两分钟的沉默，明冬儿微微点头，她在这两分钟里想了很多，回忆了这四年里经历的所有事。
恐怕真的让眼前的男人说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