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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紧牙关,南菘用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掌撑起身体,积雪从她的发间簌簌落下。
膝盖还在隐隐作痛,可能是刚才摔倒时磕到了石头。
但求生的本能压过了疼痛,她必须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刚踉跄着走出几步,一道反光突然刺入眼帘。
南菘愣住了,在她面前竟是一面光滑如镜的冰面,澄澈得能映出她完整的倒影。
镜中的自己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
脸庞还是那张脸庞,但原本漂亮的花青色长发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有些干枯了,发梢还结着细小的冰晶。
但最令她震惊的是身上层层叠叠的暗灰色布料——有的像是褪色的粗麻,有的却绣着俗艳的牡丹花纹,还有几层分明是某种动物的毛皮。
这些衣服显然不是她的,却严丝合缝地裹在她身上,仿佛已经穿了很久。
\"这到底是...\"
南菘慢慢的抚摸衣领上古怪的盘扣,指尖传来粗粝的触感。
这些服饰的风格她从未见过,既不像现代装束,也不像影视剧里的古装。
某些细节让她联想到博物馆里看到的边疆少数民族展品,但那些繁复的刺绣图案中却混杂着绝不该存在的几何图形——正是宋雾灯皮肤下流动的那些纹路。
\"宋雾灯是把我弄到哪儿来了?\"
她再次环顾四周,除开那些小小怪异的房子,白茫茫的雪原一望无际,最远处隐约有山脉轮廓,天空呈现出病态的铅灰色。
没有太阳,没有公路,甚至没有飞鸟的痕迹。这种绝对的寂静比寒冷更让人毛骨悚然。
震惊中,南菘没注意到脚下凸起的雪包。等她发现时已经来不及躲避,整个人向前栽去。
\"啊!\"
一声惊叫还卡在喉咙里,她就重重摔进了雪堆。
积雪灌进领口的瞬间,刺骨的冰凉让她差点窒息。
\"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南菘挣扎着翻过身,积雪从她眼前簌簌落下。
“是白谛!”南菘瞬间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白谛似乎也像是终于连上了蓝牙,赶忙帮她翻了过来。
南菘大大的喘了一口气之后才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此刻的白谛同样穿着层层叠叠的古怪服饰,只是颜色更鲜艳些,领口缀着一串兽牙装饰。
\"白...白谛?\"南菘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调,\"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衣服是...\"
白谛没有立即回答。
对方微微垂着眼帘,那双标志性的丹凤眼在雪光映照下泛着一种不自然的冷光。
他的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皮下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某种更稀薄、更冰冷的东西。
南菘甚至能隐约看到他太阳穴处淡青色的血管,像细小的冰裂纹路般蔓延。
他的表情凝固在一种微妙的扭曲中——眉头轻蹙,唇角下压,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厌倦的漠然。
南菘熟悉白谛的每一种神情,他是一个对很多事情都很淡漠的人。
他很少对什么东西会表达出很明显的厌恶。
这不对劲。
而且这不像是对某件事的短暂不满,倒像是……对某种永恒存在的、无法摆脱的事物的深深厌弃。
更诡异的是,白谛赤着脚站在雪地里。
南菘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积雪已经没过脚踝,但白谛的双脚却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般,稳稳地踩在雪面上,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南菘?\"
白谛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被猛地拽回现实。
他微微皱眉,眼神里那种古怪的疏离感褪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南菘熟悉的、带着点不耐烦的关切。
\"布洛尔的实验药剂考核在第三次通过了吗?\"
南菘一怔。
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像是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某个被遗忘的角落——白谛绝对是遇到幻境之类的东西了。
说起来她也遇上了超绝套中连环套,现在的这个场景已经是她的第四个了。
也不知道白谛到底遭受了什么?
\"这门考试他就没考啊…\"南菘快速的回答。
这是他们刚刚发生的事,准确性还是蛮高的。
她看见白谛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松下来,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突然\"真实\"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肤色恢复了血色,飘动的发丝也落回肩头,甚至连脚下都开始有了实感,积雪在他脚边缘微微下陷。
\"我遇到一点事情,\"白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带着熟悉的烦躁,\"啧,有点麻烦。\"
随着他的动作,南菘突然注意到他脚踝和脖子上浮现出几道暗红色的勒痕,像是被沉重的锁链长时间禁锢后留下的印记。
但更令人心惊的是,那些锁链显然已经被暴力挣断——几处皮肤甚至被磨得血肉模糊,伤口边缘还挂着细小的金属碎屑,在雪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白谛察觉到她的视线,无所谓地扯了扯衣领遮住伤痕:\"别看了,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朗,但南菘分明看见,在他转身的瞬间,那些伤口深处闪过一丝诡异的蓝光,像是有什么东西还在皮下游走。
“天快黑了,你先跟我走,我找到麻团了,他在屋子里。
对了这里有一只“鬼”,我真服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东西,”
白谛言简意赅云淡风轻,南菘被他说出来的话雷的不轻。
但白谛像是早猜到了她的反应,
\"先走,我等会儿跟你细说。\"
白谛带着南菘在积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声音压得极低,\"那玩意儿至少有三米高,身上的衣服跟咱们穿的差不多,但全是层层叠叠的袈裟样式的破布——\"
他猛地刹住脚步,把南菘拉到一间破败雪祠堂后墙躲着。
月光下,远处那个高大的身影正缓缓移动。那鬼物身上的衣物确实古怪至极,十几层不同颜色的布料重叠在一起,每层都密密麻麻写满了血红色的经文。那些字迹像是活物般在布料上蠕动,时而浮现出\"地\"或者“谛”字样,时而变成扭曲的梵文符号。
最骇人的是它的面具——左半边是鎏金的菩萨相,慈悲含笑;右半边却是青面獠牙的恶鬼,嘴角咧到耳根。
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在中间裂开一道缝隙,隐约能看见里面黑洞洞的虚无。
南菘死死捂住嘴才没叫出声。
那鬼物走路的姿势诡异至极——它的膝盖似乎能反向弯曲,每走一步,身上的经文就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念诵声。
更可怕的是它手里提着的东西:一个藤编的笼子,里面堆满了还在蠕动的...手指?
\"它专挑半夜出来,\"白谛的声音都在发抖,\"村民说看见它把活人按在祭坛上,用指甲一片片剥皮,剥下来的皮就变成它身上新的经文布...\"
正说着,那鬼物突然停下脚步,面具上的菩萨半脸慢慢转向他们藏身的方向,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最后整张面具\"咔\"的一声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