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境濒临破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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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墙壁的病房，一切都像之前以利亚他们通过许夜的身体感觉到的一样。普通且略显陈旧的病房内，却堆放着许多崭新且造价不菲的机器，在这片空间中显得格格不入。数不清的电线像水蛭一样从各个角度贴在许夜的身上，探测着许夜体内的讯息。医院对外宣称是因为许夜的病例特殊，因此受到了科研团队的赞助支持。但对实际的科研项目又讳莫如深，不肯透露。随着时间流逝，日夜更替。围绕在病床边的人们来了又去，表情各异。但最终总会，也只有许夜的母亲留下来。一个人孤独的陪伴在病床的旁边，宛如一座海边不动的灯塔，等候着许夜的苏醒、归来。

“您也不用太担心，或许今天就会醒过来也说不定。”

医生安慰着许夜母亲，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病床边上，双眼红肿，呆呆地看着病床上尚未睁开过眼的许夜。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走出了病房。

回到办公室，医生通过一个无法辨认的加密终端向着什么人汇报着。

“许夜的情况怎么样了？”

“并无任何迹象表明许夜有受到任何会陷入昏迷的伤害，但就是无法苏醒过来。其具体原因不明，现有的观测手段在他的体内观测到的大多曝光一样，模糊一片，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

“是吗......果然还是把他转到组织里，我亲自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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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夜的精神世界。

先知亲自以《孤岛危机》中同名角色的形象进入了这幻想出来的精神世界，和米歇尔一起拦住了远吕智的去路。

远吕智：“你不去管理潜意识，站在这里，是想玉石俱焚吗？”

先知：“身体还在昏迷，我可以兼顾的。”

米歇尔：“你是打算把自己埋进深渊，取代疯狂被深埋的位置吧。”

远吕智：“和你无关。”

米歇尔：“你应该直接说出来的，我又不会拦着你。打这一架实在没必要。”

远吕智：“我乐意。”

米歇尔：“你考虑过一旦你代替疯狂的位置被深埋心底之后会发生什么吗？许夜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远吕智：“许夜会终于长大成人，而不是一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小孩儿。”

米歇尔：“悲伤是同理心的重要组成部分，你这是在残缺许夜的人性。尤其是在他今后将要掌握这般强大的力量这种情况下。”

伸手在自己身上虚空一抓，好似脱下一件外套一般，米歇尔抓下一把绸缎般的金色流光。

远吕智：“所以呢？”

米歇尔：“我们是人，我们既不能被悲伤主宰，也不能失去悲伤。”

将手搭在了远吕智的肩膀上，米歇尔迎上他的目光。看到的却是当初自己看向以利亚那般圣人瞥见刍狗的表情，同样空洞少有波澜和反应的眼神，但其中又有着些许的不同。

远吕智：“这不就是许夜从你身上所追求的，神性。心如止水，对万物众生一视同仁的心。”

米歇尔：“你这只是逃避而已。真正的神性是接纳、掌控并超越情感与本能。认知到自己的本质，以及这个世界的本质。所有的情绪本能之所在漫长岁月中的演化下被保留下来，是因为他们有益于生存。所以你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帮助并推动许夜的成长和前进。你就像疼痛，是生命不可或缺的避障能力。逃避只是本末倒置，不可取。”

远吕智：“我，不在乎。”

米歇尔终于明白远吕智与自己的表情究竟哪里不同。自己的眼中空洞描述的是神性的不动情，而远吕智眼中的空洞，是心如死灰。

远吕智想要继续向前走，米歇尔扣在自己肩膀的手此时却如钢铁般难以撼动。

远吕智：“许夜的主观意识因为我所产生的痛苦而想要杀死我，我也催生出了不断推动许夜走向死亡的自杀意志。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我和许夜的解脱之路，你为什么就不能放我走？”

米歇尔：“埋藏在心底并不是就不存在了。在许夜往后漫长的不朽路途中，他所遭受的一切悲伤都会与你汇集，积累，并最终爆发。届时，你恐怕就不是顶替疯狂的位置，而是成为真正的疯狂了。我不能冒这个险，让一个不朽的存在陷入疯狂的危险。”

先知：“你，不是许夜臆想出来的东西吧，米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