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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父女俩就这么互相望着，久久没有开口。
北冥正知道，对于秦霜霜来说，自己只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对他的情感，可能远远比不上那死去的秦欢。
他羞于面对，只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还是想想看看自己的女儿，好在临死前记住她的样貌。
终究还是秦霜霜先开了口：
“说说你，我娘，还有我小时候的事吧。”
“...好。”
房间里，北冥正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把思绪带回了过去。
而秦霜霜听着他缓慢的描述，勉强的回忆起了一些画面，一些关于布娃娃的回忆，以及尚在襁褓中，当时还有些难以理解的母亲焦急、不舍而又决绝的模糊脸庞。
听着听着，秦霜霜不自觉的抓住了北冥正干枯的手，让他不由的一颤。
北冥正再也说不下去，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断线般的往外流，他也紧紧握住了秦霜霜的手：
“清霜，对不起，对不起....”
他本想解释些什么，可是千言万语临了到了喉头，出来的终是化作了声声抱歉。
眼看北冥正泣不成声，秦霜霜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啪塔啪塔”往地上掉。
生离死别之际，也再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秦霜霜将深埋的心酸埋怨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像是一个委屈了多年小女孩，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撒娇。
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北冥正轻拍着秦霜霜的背，嘴角却有了笑意。
听女儿抱怨，也算自己死前，终于勉强做到一些当父亲的责任了吧？
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终于惊醒了哭泣不止的秦霜霜，让她意识到了眼前人的状态，赶忙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北冥正似有些遗憾，只可惜，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无了，他不舍的看向秦霜霜，张口想说些什么，刚发声，又忍不住咽回肚里。
他没说，秦霜霜也理解了他的意思，她让北冥正小心的躺回原处，温情脉脉盯着他的眼睛：
“虽然这辈子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若有来世，清霜还是愿做你的女儿。
爹。”
听见这一声“爹”，北冥正留下最后一滴眼泪，眼神逐渐失去焦距，就要满意的缓缓闭上。
“嗨嗨嗨！打住，老头你先别睡！”
“嘭”的一声巨响，黎世安火急火燎的踹开房门，直接把北冥正吓得垂死病中惊坐起。
“啊，怎么了？”
秦霜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黎世安推到了一边。
他直接将吓懵的北冥正提溜起来，一手捏着他的鼻子，一手拿着个药壶往他嘴里灌。
“唔！唔！小崽子，快松手！”
黎世安没有理会他，依然按着他猛灌。
北冥正被又苦又烫的药液灌的一肚子火，双手照着黎世安劈头盖脸一顿打。
黎世安一手招架着北冥正，一手冲刚走到门口的大夫比了个大拇指。
“神医啊！刚才喘气都费劲，现在都能跳起来打人了！”
大夫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公子的药好。”
两人说话间，北冥正也愣住了。
自己，好像，又有力气了？
秦霜霜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不解的看向黎世安：“你又做什么了？”
“哦，没啥。不是人大夫说了吗，要五百年灵芝，我这刚好有颗一千年的。
其他那些药，刚好之前劫的大户家里都有，那还等什么呢？”
“那...我爹不用死了？”
“对啊。”黎世安打开药罐，发现里面还有些残留，又把药壶塞进了北冥正嘴里：“我这些玩意金贵着呢，全给你了，可不能浪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