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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心和尚转过头,看向沉默的林澜和宴衍,还有谢淮安。
他们一言不发,似乎仍旧为画中最后一幕所震撼。
“这是三十年前,妖魔邪祟同聚木林县城中的一幕,有人在守着它们,不让它们逃出来,直到有人能去解决大劫。”
诛心和尚轻声说道。
“木林县城卷宗上,确实提到过三十年前在任的一个捕头,姓凌,只是他的生平过往,却全部消失不见,仿佛凭空消失不见。”
谢淮安看着诛心和尚,似在询问。
诛心和尚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入画中守城时,他让我将他的一切都化了进去。”
“一切?”
谢淮安不解道。
“是的,一切。”
诛心和尚肯定道。
“画中十日为一轮回,他会在每一次最痛苦时唤醒一份记忆,于群邪妖魔大盛时,守住城关,不让它们走出来,出现在当下的木林县城之中。”
林澜方要开口,谢淮安就继续说道:“即便如此,她一个连筑基都未成的修士,如何能解决画中大劫?”
诛心和尚道:“世人该有自己的缘,想你谢施主,武道高绝,剑术通天,却连这幅画都进不去,岂非缘?”
谢淮安点了点头。
原来和尚早就看出了他的根底。
诛心和尚不简单,且在看出他的根底后仍一心认为他进不去画中,于是他不再说话。
诛心和尚再次将目光转向林澜,在他目光下,看到的并非山村妇人之相,而是一个身着法袍轻甲负剑的身影,这是人心本相,但是不太完整,不过他没有说出口,而是询问道:“林施主以为如何?”
林澜闻言,不作犹豫道:“我本来就是为了邪祟之事留在那里,既然要做成此事非我不可,还请大师送我入画。”
诛心和尚闻言,点了点头:“送施主入画却也不难,只是施主真的做好准备了吗?要知道,你这一次能出画中,本身就是不可复制的玄奇手段,一旦再次进入,有可能死在画中大劫之下。”
面对诛心和尚的劝诫,林澜认真的点了点头,而后再次说道:“还请大师送我入画。”
诛心和尚见此,微微一笑:“贫僧为众生谢过林施主大义,要想再入画,施主需要重新走一趟木林县城。”
林澜点了点头,转身就欲离开。
但宴衍却叫住了她。
“师父?”
看着眼前妇人形象的大徒弟。
宴衍颇觉无奈。
林澜道心之稳固,近乎成伤。
认定一件事,哪怕明知是错的,仍不退一步,甚至会主动切断所有退路。
乃是真正的我心所向,天不能改。
昔年谢远是如此,如今入画应劫也是如此。
七个徒弟里,除却那几个叛出师门的,剩下几个,心里或多或少都是对师父有怨言的。
唯独林澜,她却一直将自己当做师父。
当年第一次相见,她是仙尊,而林澜是家中行二的姐姐,底下还有个弟弟。
父母先是卖掉了大姐,以供幼子读书认字,可惜幼子不成器,幼时淘气,大时荒淫,常借买书聚会之名,拿走家中辛苦积攒而下来的钱,与人厮混,常出入红尘之地,三十多岁,仍然一无所有。
其父其母便想为他娶一房媳妇,好让他能收心顾家,有些担当。
可方圆数十里所有人家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不成器的东西,纷纷推脱。
其子却早有心仪之人,正是青楼之中的一位红倌人。
其父其母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但想要赎一位红倌人出青楼何等困难,他们凑了许多钱仍还不够。
于是他将自己二姐绑缚住,卖与青楼,换了那位红倌人出来。
此时,宴衍仙尊便出现,问她要不要随她入山修道。
那时,林澜还抱希望于父母并不知道此事,仍心有侥幸。
于是宴衍便带她走过一段光阴,看见深深夜色中,其父备绳,其母备车,其弟缚人。
“哎,澜儿,你要理解,咱们都是女人,要不是从前你抢着出头,也不会来到这个世上,我们生下了你,你也要为阿弟做些贡献,也好报答阿爹阿娘养育之恩。”
其母对着昏迷中的林澜如此道。
林澜于是死了心。
之后,宴衍仙尊便带着林澜离开青楼,留给她一些钱。
“凡人依此可活,你且好自为之。”
说罢,她便离开。
而在宴衍离开后,林澜便用她留下的钱买了一把刀。
给自己挖好了坑,坐在坑边,褪尽衣裳,以刀覆其上。
剔骨还父,剔肉还母。
血染红了土地。
到最后,月光下,只剩一副森森狰狞白骨。
“哎,痴儿。”
一息长叹,宴衍从月光中走出。
收拢住林澜那残破不堪的魂魄。
为她葬去白骨血肉,为她重塑肉身。
然后将重生的林澜带在身边,行走天下修行。
宴衍于她,如师如父。
以林澜割肉剔骨还父母的决绝凶性,当下,宴衍自知拦她不住,也并没有想去拦她,只是问道:“你应该画了一张符。”
林澜闻言一愣,点了点头:“是的,我观想师父先前所使用的符箓,想要仿照,用以驱邪,不过,好像没有成功。”
宴衍点了点头:“抬起左手。”
林澜不解,但仍按照师父所言,抬起左手。
随着一截衣袖滑落,她的左臂上赫然出现一张仿佛纹身一般的符箓,其上赤色纹路交织而成四字:“驱邪缚魅。”
看到这一幕,诛心和尚终于明白,林澜为何能出画中了,宴衍先前欲要动手时曾拿出一张符箓,令他都有些心惊,而在画中,林澜也同样作此符,还得了一丝真意。
宴衍手中的符箓应当是感觉到同属的大道气息,本能的想要吸取,所以才把已经和林澜融为一体的符箓,连带着林澜也给拽了出来。
“这……”
宴衍知道林澜的疑惑,于是开口道:“我修习符箓之道,第一次画出的符箓,正是这“驱邪缚魅”四字,存乎天地之间,已成一道,但这不是你的道。”
谢淮安闻言,瞳孔猛地一震。
不禁看向这个一袭青衫,眉眼淡漠的女子。
以一符成一道,印痕天地间,怪不得她手中的符箓无形无相,原来天地便是其承载。
但……这是一个大成筑基的修士所能做到的吗?
诛心和尚依旧神色不变。
宴衍继续开口道:“你接引我的符箓之道烙印在你手臂之上,短时间内或可借用其道力,人身承载我道,迟早会因身体孱弱而出问题的。”
“师父,我该怎么办?”
宴衍闻言,走到林澜身前,抓起她的手臂,一只手轻轻放在其上,再然后轻轻一擦,下一刻,那驱邪缚魅四字,就如灰尘一般,被宴衍拭去。
但一张符箓的形体却没有被擦掉。
这是属于林澜大道的框架。
谢淮安转过头,诛心和尚转过头。
此时此刻,宴衍传道。
何道?
符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