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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姟想了想看到的画面，也不由喟叹道，“再过一百年，人界必乱。舟舟，这便是你当初要创立曌教的原因吗？”
叶轻舟点点头，“对。按照这些冤魂们对人界的仇视，如果女人们还是傻傻地维护着剥削和欺压她们的男人们，冤魂肯定会将那些女人的性命一并带走。”
“毕竟，这些冤魂就是死在男人和为了讨好男人不择手段的女人的手下。如果我是这数十亿冤魂中的一员，男人和叛徒女人我都不会放过的。”
“可那些虽然被洗脑但还没有犯下罪孽的女人，我觉得还是值得一救，这便有了曌教。”
“但如果还是有女人执迷不悟，那她们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既然选择了维护男人的利益，那就休怪复仇的冤魂也要夺走她们的性命。”
凤姟连连点头，少顷，她问，“既然你都能看清楚这件事，为何蝉联人界数十万年界主的郢都陆氏看不清呢？”
叶轻舟道，“因为郢都陆氏太高傲了，她们从来没有把自己当过人族。她们只把自己当人，把其余人当虏仆。主人为什么要在意虏仆的社会结构是否有问题？”
凤姟先是一惊，继而笑道，“我懂了，对于郢都陆氏来说，人族越弱，她们的统治就越稳固。”
“正是如此，可陆氏忘了，她们陆家人当了那么多年的人界之主，早就和人界命运息息相关。因此两百年前，当功德金柱快要倒塌时，郢都陆氏最先遭受这份业力的反噬。陆家人的血肉滋养了功德金柱，无数蠢蠢欲动的冤魂这才不得不安分下来。”
凤姟怔怔道，“原来这才是郢都陆氏覆灭的真相。”
叶轻舟淡淡道，“郢都陆氏虽然从来都不是导致人界男尊女卑之风盛行的罪魁祸首，但作为人界之主，她们享受了人界的大部分气运，却从未想过改变人界不合理的社会结构。一夕之间，郢都陆氏灭族，便是上天对她们的惩罚。”
“天道至公无私，你想要从天道那里得到功德，便必须有所付出。你享受了天道的气运，便必须有所作为。当你的功德无法抵消你的业力，你便只有身死道消这一个下场。”
闻言，凤姟沉声道，“凡有所得，必有所失。”
叶轻舟笑道，“命运的所有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码，如果付不起，就不要接受它的馈赠。”
凤姟轻笑道，“我不这样想，如果不试一试，努力到最后，又怎会知道自己付不起这个代价呢？”
“有能者自可一试，但也不可贪心。”
“哦？六界最好吃懒做，不思进取的小熊猫居然劝我不要贪心？”
叶轻舟用一种极轻的声音笑答，“如果不好吃懒做，我就要被命运推着走了。”
不知为何，凤姟心中突然涌出无法抑制的好奇，还有隐隐的担忧。
“舟舟，你的命运是什么？”
“我的命运……”
绿衣少年眼神飘忽，似乎在看着凤姟，又似乎在看着更深处的某个存在。
少顷，绿衣少年喃喃道，“我的命运是爽剧，亦是悲剧。我的结局似乎注定是…啊！”
绿衣少年的眼睛流出血泪，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凤姟将她揽进怀里，“舟舟，你一定要好好的，别吓我！你给我的九华丹，我用不上，你赶紧吃了吧！”
叶轻舟接过自己送出的九华丹，却没有服下它，只是略微叹了一口气，“没事的，我只是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你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你的眼睛还好吗？”
“暂时…好不了，不过我不是还有你这个未婚妻在身边吗？”
见她还有心情揶揄自己，凤姟这才安下心来，笑道，“未婚妻，下次可别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叶轻舟把头埋入凤姟肩颈，很快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