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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弟谏，将此玉一分为二！”
“其一雕琢为玉璧，入宗庙供奉，为我大秦祭祀之璧。”
“其二雕琢为玉玺，大兄随身携带，为牧民之印。”
嬴政目光不由得转向手中玉璧，缓缓颔首道：“王弟此谏，有理！”
“只是寻常匠人恐难雕琢此等天赐至宝，还是当劳王弟费心，将这天赐之玉雕琢成为我大秦祭祀之璧、牧民之印！”
这毕竟是天赐之玉，而不是嬴政让李斯去挑的美玉，雕坏了可没有下一个了。
事关天赐至宝，就连嬴政都没什么话语权，嬴成蟜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嬴成蟜略略颔首道：“理应如此。”
“但在雕琢之前，还有一事需要大兄决断，大兄意欲将玉璧和玉玺雕琢成何等模样？”
嬴政目露诧异：“寡人可亲定之？”
这么重要的设计，寡人还能自己选？
嬴成蟜笑而颔首：“大兄乃是代天牧民之人，若是事事都劳皇天厚土决断，反而是大兄渎职。”
“终究是大兄持此璧祭天、持此印牧民。”
“此璧此玺究竟该是何等规制，理应由大兄决定！”
一听这话，嬴政来劲了，就连吕不韦、隗状等群臣都来了精神。
无论是祭祀之璧还是牧民之印，都象征着大秦的最高权力，注定会世代相传直至大秦灭亡。
很多朝臣都希望能在这承载着大秦社稷的至宝上留下属于他们的巧思，没等嬴政发问便已迫不及待的争相上谏：
“《尔雅有言：肉边倍一倍于好孔谓之璧，臣谏！理应尊周礼，以肉倍好之制琢磨圆融无纹之玉，以为祭祀之璧！”
“周礼与我大秦何干？若我大秦祭天之璧与周一般无二，何以证我大秦之盛？臣谏！理应博采今之所长，阴雕、隐雕玄鸟纹、夔龙纹、谷纹等华美图章，以显我大秦匠造之精！”
“始皇帝牧民之印理应不能如寻常官印一般简朴，臣谏！此印方圆当达四寸方可显皇帝之尊，印上钮交五龙以显皇帝之贵，龙腹之下留孔以供穿线随身佩之。”
“我大秦尚玄鸟，为何要钮交五龙？理应钮玄鸟才是！”
李斯未曾争先，而是细细聆听群臣谏言，同时密切关注嬴政的表情变化，而后突然上前拱手道：“臣以为，冯上卿所言的此印方圆当达四寸实乃良谏。”
“但印上钮交五龙却颇显臃肿，亦不利于大王持之盖印。”
“臣谏，宝玺方圆当达四寸以彰皇帝之尊，通体正方，以示大秦立国之方正，以螭为纽，鱼虫鹤鳝蛟龙皆水族物刻之，环刻双龙戏珠，下雕海浪纹，以示日照大海现双龙，兴水德之盛以扶秦运昌！”
听到李斯欲以水族物兴秦之水德时，嬴政便已略略颔首。
待听到李斯说出‘日照大海现双龙’时，嬴政心头不由得一热。
李斯没有明言为何会现‘双龙’，但嬴政岂会不知？
双龙之一，便是嬴政，双龙之二，便是嬴成蟜！
嬴政沉声道：“李爱卿此谏，寡人以为甚善！”
“王弟意下何如？”
嬴成蟜无所谓的颔首道：“只要大兄以为甚善，弟便以为甚善。”
“只不知，大兄欲要于此印上雕刻何字？”
话落，嬴成蟜颇有些期待的看着嬴政。
这一次，嬴政没有去听群臣劝谏，而是将手中墨玉凑近双眼，深深凝视。
十数息后，嬴政手举墨玉向天，沉声开口：“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