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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向阳对于林香的突然发问有点不知如何作答。
他指了指瓦厂的瓦片，转移话题道：“你看我这瓦厂还算有点样子吧？”
林香竟然也没有追问下去，顺着宋向阳手指的方向扫视了下瓦片，点头道：“真看不出来，你能搞这么大的瓦厂。”
宋向阳心里顿时自豪起来：“你别看我这是农村的厂子，要论起销售额来，那就算县里的一些小厂子都比不过。”
林香被宋向阳的话语逗笑了，那开心的模样十分动人。
她捋了捋刘海，看向那做成传送带的履带，问道：“这倒有点意思，是你自己做的？”
“灵机一动想出来的，算不得什么。”宋向阳笑着回应。
“你也比我才大了两岁，竟能搞出这么大花样来，难怪梨花嬢嬢对你青眼相待。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就在席上说了你的事情，当时我还想着怎么得也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了。”
林香侧着头说道。
“梨花嬢嬢是怎么说的？”宋向阳好奇地问道。
眼神迎向林香，使得林香急忙撤回投过来的眼神，故意瞥向瓦棚，然后才说道：“全部都是夸你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夸自己家的儿子呢。我看梨花娘娘一家的态度对你都很是和气，你们是亲戚？”
“我们哪是什么亲戚，就是我嗯妈和梨花嬢嬢是老庚，两人关系很是要好。”宋向阳眼睛一直盯着林香，他觉得看自己的“媳妇”也没啥不好意思。
而且，在他看来，年轻时候的林香真的很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前世的时候自己竟然很少去这么认真的欣赏林香。
林香可能是觉得不看向对方一直回话不礼貌，又回过头来，正好又和宋向阳四目相对，随即又尴尬的撇开眼神。
宋向阳心里暗自得意，他是很少见林香这么娇羞的样子。
他记起前世两人有一次一起看灯会的时候，她说最喜欢凤凰灯，说凤凰非梧桐不栖，非清泉不饮。
他弯腰从竹篾筐里拾起一片新制的琉璃瓦胚，青灰的泥胎上刻着展翅的凤凰，羽翼纹理在斜阳下泛着细碎的光。
“你瞧这凤凰的尾翎，“他故意将瓦胚往林香跟前递了递，指尖沾着的红泥不经意蹭过她的手背，“等上了釉，在日头底下能泛出七彩虹光。“
林香触电般缩回手，却还是忍不住凑近细看。
少女鬓角的碎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垂落，在瓦胚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宋向阳望着林香微微泛红的耳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其实......“林香忽然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瓦胚边缘的刻痕，“县文化馆新修的戏台子，用的就是这种琉璃瓦。“
她抬起眼，眸光清亮如溪，“上周我去看过，他们雕的凤凰还没你这个活泛。“
宋向阳得到林香的夸赞，一时又让她看起了其它的很多样式。
林香不停地翻看着，一直点着头称赞着。
宋向阳觉得现下时机正好，开口问道：“听说你刚毕业还没参加工作，现在正在和你爸妈在林场里，想来林场里应该也不好玩吧。”
“林场里全都是工人和小孩子，像我这般的大孩子要么嫁人了，要么出去做事了，是没什么趣味。”林香专心瞧着手里的一款琉璃瓦，自然地回应道。
“既然你不想靠父母的关系去县里上班，想来应该是有自己想法的，你有计划好要干什么事了吗？”宋向阳继续问道。
林香看了一眼宋向阳，接着又赶紧低下头看着琉璃瓦，如春风般地笑了下，回应道：“我还没想好要干什么，就是在家里摆烂而已。”
刚毕业的人会有一阵子迷惘，宋向阳自己刚毕业那会也是一样的，但又有些叛逆，尤其是像林香这样的干部子弟，大多对于家里的安排嗤之以鼻。
而且，现在正是经济蓬勃的年代，年轻人的想法越来越多，很多都是赶一赶潮流。
林香一直在县里上班，想来她大多同学都是一样的想法，她应该也是深受影响，对于之前的那些枯燥的铁饭碗工作不是那么感兴趣，于是他大胆地试着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