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霜华已烬 神奇蛇镯（1/1）

寒露那日，永夜川的雾比往年更浓。

阿满站在药铺门槛前，望着阶前堆积的枯莲蓬发怔。三年前那场飓风卷走了整片莲田，如今新开的莲花瓣上仍泛着诡异的青铜纹路，像无数道凝固的闪电。他摸了摸腕间蛇镯，冰凉的触感突然变得灼人——昨夜子时，水晶棺里的星砂突然沸腾，将他的梦境染成血红色。

"；客官里边请。"；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木门吱呀作响，一道灰袍身影踏着满地枯叶飘然而入。阿满瞳孔骤缩——那人腰间悬着的，分明是半块刻着"；镜光"；二字的青铜令牌！

"；没想到吧？"；游方郎中摘下斗笠，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竟是琉璃义眼，"；我是青溟子的孪生弟，凌霄。"；

暗室内的青铜灯突然齐齐爆裂。

阿满踉跄后退，火光中瞥见游方郎中掌心浮动的浑天仪虚影。三百盏灯芯同时燃起幽蓝火焰，照亮墙面上新浮现的血色箴文——那分明是《山河鉴》缺失的末章！

"；兄长当年说错了。"；凌霄的义眼射出红光，身后浮现出青溟子被黑蟒缠住的残影，"；女娲石根本不是镇器，它是重启尸毗王血脉的钥匙！"；他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爬着与阿满一模一样的蛇形胎记，"；我们兄弟的血浸透了七色莲根，这才是真正的'；双生印'；！"；

阿满的傩面突然自行碎裂，碎屑化作黑雾涌入他体内。记忆如潮水倒灌——三年前董欣将药杵刺入自己心口时，那些涌入血管的星砂滋味；青溟子被黑蟒吞噬时，蛇镯上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还有此刻，游方郎中话语中透出的疯狂渴望。

"；小心！"；水晶棺轰然炸开，药杵碎片悬浮在空中，折射出七彩光斑。阿满看到董欣的残魂在光中微笑，她的指尖轻点虚空，数百根银针从地砖裂缝中暴射而出！

药杵刺穿凌霄的咽喉时，阿满听见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

游方郎中的笑声混着血沫喷溅在脸上："；你以为赢了？"；他胸口的蛇形胎记突然暴涨，整条永夜川的地脉开始震颤。枯萎的莲蓬在颤抖中重新绽放，花瓣上的青铜纹路组成巨大的星图——那正是尸毗王复苏的阵眼！

阿满的蛇镯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女娲石从他心口浮空，与浑天仪产生共鸣。永夜川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黑砂飓风裹挟着青铜铃舌呼啸而至。他想起董欣临终前捏碎的药杵，想起白剑南抚琴时弦上流淌的月光，终于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他将女娲石按进自己眉心，七彩霞光从指缝间倾泻而出。游方郎体的残影在光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只生锈的青铜傩面坠入川底。阿满伸手接住飘落的水晶莲藕，董欣的残魂轻抚他的脸庞："；满儿，该醒了。"；

月圆之夜，药铺后院的青铜灯再次亮起。

阿满望着灯芯里熟睡的孩童，他们的手中都握着半块糖人。最年长的孩子突然睁开眼睛，琉璃般的瞳孔映出星空："；师父，女娲石在哭。"；

阿满转头看向窗外的永夜川，新开的莲花正在暴雨中疯狂凋零。他摸了摸腕间缠着水晶莲根的蛇镯，突然轻笑起来。药杵碎片在他掌心凝聚成新的符咒，这一次，他要改写所有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