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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尊一挥袖子,身形也摇晃起来。
应星看得心惊胆战,连忙扶住他。
他说:
“我替他选了学宫,到时候……需要你和他一起参加面试、通过考核。”
应星面露茫然。
“啊?面试?”
丹枫瞥了他一眼,说:
“这是那所学宫的规定。”
“从入学到成年,学生要通过四次大考,监护人也要参加面试。”
应星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算什么?
他当上了丹枫转世的……爹?
等等、万一他没通过面试怎么办啊?!
丹枫继续道:
“我打算削减他的开支。”
“毕业前,每个月只有一万巡镝的零花钱。”
“成年后,一天十万。”
“这些钱……肯定够他花了。”
第二天,丹枫开始着手写遗嘱,为应星和自己铺路。
资产留给应星。
至于他的转世?不需要。
他只需要按天领巡镝。
从降生时的贴身侍从,再到负责饮食和运动的健康管理团队,都由丹枫亲自挑选。
当丹枫与下属改完第七版遗嘱,雨别的雕像修复完成。
初代「饮月君」高举长枪,似是在与外敌对抗。
龙师们紧接着递交方案,供丹枫选择自己的雕像。
他想了想,在众多草案中,选择了他治病救人时的场景。
过了一阵,十王司的死囚陆续转移到别处。
羡鱼所在的研究所多次扩建。
丹枫猜测,他们是在修建星槎海。
这样才能方便其他仙舟转运死囚。
以羡鱼的作风,肯定不会让它们轻易死去。
恐怕就连苍城拆下来的「寿瘟祸迹」,也会变废为宝,成为新的能源。
如丹枫所想,在研究所正式停工的那一日,罗浮顶尖战力集结十王司。
他到场时,正巧碰见羡鱼。
对方紧盯面前的灰发少女,头一回在人前展露怒容。
“灰风——”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九万九千九百……”
羡鱼似乎是说不下去了,视线从虚空中偏移,看向灰发少女,咬牙切齿地说:
“你绑了这么多人?!”
说完这句,他与灰发少女走向某个角落,不知说了些什么,再次回到丹枫面前时,他又恢复了往日温和、友善的表情。
镜流姗姗来迟。
她盯了羡鱼一瞬,把丹枫拉入两人的对话中。
“你不擅长审讯。”
“不如,我和丹枫教教你?”
羡鱼迟疑片刻,没有回绝。
丹枫只好配合两人,时不时在镜流下刀时,告诉羡鱼哪个部位最痛苦、哪种伤势算轻伤。
在刺耳的哀嚎中,镜流笑着说:
“还有几位重犯……”
“听不得我的名字。”
丹枫猛然意识到,镜流可能……
是在哄羡鱼开心。
对方不知是怎么看的,硬是从羡鱼那张毫无破绽的脸上,发现了端倪。
丹枫:“……”
不是很懂你们这对夫妻。
自这天开始,十王司的牢房空了大半。
隔年,丹枫的雕像完成了。
他与羡鱼不同,并不觉得难为情,反而十分坦然地邀请友人。
六人齐聚鳞渊境。
在景元和白珩的提议下,他们依次与雕像合影。
白珩双手捧着玉兆,好似手里握着什么不可多得的珍宝。
她表情夸张,语调抑扬顿挫:
“托剑首和龙尊的福,我们也被写进话本子了……”
应星与景元肩碰着肩,调侃道:“接下来,就靠我们的景元将军了——”
景元:“……我只是个骁卫。”
丹枫也跟着迫害景元。
“是啊,全靠景元了。”
“说不定……我们还能被写进史书呢。”
这些年来,仙舟很少再有战事。
丹枫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联盟在等。
很快,联盟等到了一举歼灭步离人的时机。
罗浮将军腾骁带领云骑奔赴战场。
待他们凯旋,腾骁便会在万众瞩目下,把他的位置交给立下赫赫战功的继任者。
毫无悬念地,联盟很快便赢下这场战争。
腾骁特意在景元两百岁生日的那一天,公布退位的消息。
罗浮上下对此并无异议。
这可是最了解父亲的景元啊!
腾骁为新任罗浮将军举办宴席,领着景元四处认人。
其余五人单独占据一桌。
镜流轻笑道;
“「支离」……我很喜欢它,尤其是它的名字。”
应星嘿嘿一笑,颇为骄傲地挺起胸膛。
“那是当然,只有罗浮剑首才能将它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笑着笑着,他苦着一张脸。
“羡鱼,师傅的那把匕首,我只能在手柄上做出改动……”
羡鱼正在替镜流倒酒,随口应道:
“嗯?好啊。”
与宾客推杯换盏的景元,来到五人面前。
腾骁领着他敬酒,一口饭也没来得及吃,就被灌了一肚子的酒水。
他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脸上是从未在人前展露的、更为鲜活的神情。
“敬完酒就回来吧,我们给你留了饭菜。”白珩递上不透明的陶瓷杯,小声说,“喝点浮羊奶,解酒。”
景元接过,勉强喝了几口,随后在他们的催促下,举起空杯,向他们敬酒。
丹枫目送对方离开。
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庆幸。
在他有生之年,竟然看到了这一幕。
之后呢?
还差羡鱼。
丹枫试探着询问那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灰发少女。
羡鱼回道:
“她有事。”
“她是独立的个体。”
“我尊重她的选择。”
丹枫缓缓放下酒盏。
羡鱼与他……是不同的。
丹枫自问,他能做到吗?
做不到。
就连转世后的自己也不例外。
大到学宫,小到每个学期的选修课和社团活动,丹枫都给另一个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两人的观念天差地别。
羡鱼不老不死,在他眼中,死亡反而是一件好事。
他尊重每个独立个体的选择。
就连遵从他意志、为他而活的下属……
他也把他们当作独立的个体。
他希望这群人为他们自己而活。
无论生死,他都不会干涉他们的决定。
思及此处,丹枫垂下眼。
他会解开对方的心结。
丹枫听见自己说:
“这样啊。”
那就好。
丹枫一次次修改遗嘱,力求做到最好。
好为给他的友人们铺出一条坦途。
过了一年、十年、百年、几百年,到了他蜕生的时候。
他与下属、族人和友人告别。
在最后的时间里,他决定与羡鱼和应星两人单独谈话。
首先,是羡鱼。
丹枫最先谈起镜流。
“她就是个剑痴……”
之后,是其他几位友人。
羡鱼定定地看着他,听了一半,反问:
“那你自己呢?”
丹枫听后,顿时怔愣在原地。
羡鱼见状,叹了口气。
“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丹枫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五十步笑百步?”
“不对,我才是五十步。”
他也跟着叹气。
“羡鱼啊,你也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