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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开来打了个酒嗝，趴在石桌上眯眼笑。
“心念通达。”
“哈哈！”张老头儿手指点着钱开来，“你啊你，可真投我老头子脾气。”
言罢，两人一个端着酒细细咂摸，一个眯缝着眼似睡非睡。
良久，快要睡着的钱开来说：“老头儿，再给我吹点新鲜事儿呗，我……嗝～当睡前故事听。”
闻言，张老头一下子精神了：“嘿！那感情好，我给你讲个鬼故事。”
“我多大个人了，还听鬼故事！”
钱开来翻白眼，但却没有打断。
“话说那燃魂道人啊，其实最初也只是个四灵根散修，好不容易修炼到练气九重，筑基的机缘也送上门来了，奈何遇人不淑……燃灯炼魄，抽骨洗髓，筑基丹服了又如何？
那女修愣是运用邪法，将那燃魂道人的修为、灵根、躯壳乃至魂魄，融为其修行晋升的资粮，可笑世人还皆道那女修是不世出的修仙奇才，能一路走到化神，根基着实深厚……”
老头儿着重讲述了那燃魂道人的死法，霎时将钱开来的瞌睡虫全给吓没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燃魂道人咋复活的？”他问。
“他……早年曾亲手雕刻一枚玉佩赠予结发之妻，奈何踏上仙途后自觉凡妻不堪与其配……他魂飞魄散后，一缕心神系于玉佩之上，凡妻在他走后替他孝顺父母，照拂弟妹，年老后因常年做绣活瞎了眼。
一日忽觉玉佩有异，原是那死鬼丈夫回来了。玉佩充当凡妻的眼，为她指引前路和周遭事物，而凡妻也将玉佩当做思念丈夫的寄托。
久而久之，玉佩有了灵，凡妻也因与玉佩人器合一而踏上仙路……多年后，燃魂道人恢复记忆，手刃仇人，自号燃魂，成了一个……妻管严。”
钱开来好奇：“像这种情况，凡人……我就说那种没灵根的普通人，有没有可能复刻那燃魂道人的路，死后机缘巧合化为器灵重获新生？”
“不好说！不好说！”张老头儿咂了一口酒，摇头晃脑：“心之一道，玄而又玄，哪怕天时地利人和凑齐了，也不一定能成。
这世道，人造器灵千千万，能凭此真正活出第二世的，老头儿我就只听过燃魂道人一个。”
“这么唯心的吗？”钱开来失笑。
都道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玄学的尽头……貌似也没有尽头。
——
虫鸣声起。
“响尾鱼出来了。快！快！一个个的都给我麻利点，过了这个时辰可就没了。”
水闸旁。
看守的外门弟子开启了闸门，霎时早已等候再此的杂役们一贯而入，争先恐后的扎入寒冷刺骨的水中，去争抢那一条条尾巴摆动发出虫鸣声的响尾鱼。
其中，尤以一只胖子游得最快。
别看其体型大，在水中却是如鱼得水，速度与那向来以灵活难捉的响尾鱼比，也不差多少了。
一条，两条，三条……
钱开来出手迅捷，再加上善于动脑子，往往那些响尾鱼还没游过来，他的手就已经停留在它们前冲的方向上了。
眼见着其背后直接足有两米的竹编圆形鱼篓一点点被填满，那些出手慢的杂役渐渐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了他。
钱开来似无所觉，依旧将目光投注在一条条灵活游动的响尾鱼上。
终于，有人等不及出手了。
一条铁鞭破开湖水，直直朝他背后的鱼篓打了过来。
鱼篓只是普通的竹子编织而成，这一击若被打实了，必要被破开一条口子。
届时里面的响尾鱼涌出，就是这些觊觎着捡漏的好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