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刎颈破空而吟,衣袖翻飞。
扬州慢第二层,星河耀乾坤!
婆娑步起,人快,剑更快!
一袭白衣化作白色幽影,蓝光阵阵,身若惊鸿剑若游龙。
冰蓝的剑影晃若星河,光耀整个山谷。
一招一式利落得没有半分拖沓。
剑锋所指,所向披靡,扫清一路障碍。
一时之间,竟是与那边的笛飞声不相上下。
笛飞声一双眼亮得惊人。
他没想到,周止天虚弱成那样还能有这样的战力,不由低声感叹:“好快的剑……”
郭启文这边,那撒出去的丹药,并非只是迷药。
里面的痋虫飞快地控制了或昏迷或已经死透的尸身,一时间都形态怪异地爬了起来,开始为他所用。
眼看局势渐渐好了起来,哪怕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也渐渐有了以少胜多之象。
山谷上,崔林目光冷冽地看着谷中几人,眉头紧锁。
“大人,大势已去,我们撤吧……”
边上的下属劝道。
崔林冷笑一声:“倒是小瞧了他们,竟能请动这么多江湖人。”
他朝边上一抬手,一把长弓递了过来。
“其他人可以活着,但李相夷,必须死!”
拉弓搭箭,箭尖上幽蓝的光芒闪烁。
显然是淬过毒的!
箭尖瞄准的,正是周止天。
“嗤!”
破空声起,那支利箭凌空射去,周止天正被五人缠住,眼看无处可躲。
一道身影飞跃而起,直挺挺地接下那一箭。
“噗!”
箭尖没入她的胸前,直接将人给穿了个透。
“徐姑娘!”
周止天双目骤然圆瞪,刎颈一剑横扫,将那几人掀飞,连忙快步上前接下倒下来的徐琴玉。
“徐姑娘,你坚持住……”
周止天抬手就要给她渡去内力,被徐琴玉一把握住手腕。
“主上……”
徐琴玉张口,乌黑的血止不住从嘴里溢出来。
“我……我以身饲痋,又遭反噬……本……本就活不长。”
她似是在笑,一双眼中的光都是痴的:“能……能为主上而死,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那一箭暴露了位置,笛飞声脚尖一点,飞身往山谷上而去。
崔林吓得连忙丢了弓箭,转身就跑。
他一跑,这边没有参战的下属也跟着跑。
没了增援,山谷中的打斗很快便停了下来,胜负已分。
郭启文踏着遍地尸骸,跌跌撞撞地摸索到徐琴玉身边:“掌柜,掌柜……”
他神色格外紧张,颤抖着手去摸她的脉搏。
“启文……”
徐琴玉反握住他的手:“保护……保护好主上……”
郭启文那双空洞的眼中泪水决堤而下:“姐姐……你也不要我了吗……”
徐琴玉朝他展颜一笑,一如往常那般。
不管他看不看得见,对这孩子,她一直报以最诚挚的善意与笑意:“启文……长大了,该……该独当一面了。”
她握紧郭启文的手,最后看了周止天一眼。
那眼中,有不甘,有不舍,有不情,有不愿……
终归,她眼底的光芒渐渐散去,握紧的手也松开,垂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