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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灵卉吓了一跳，本来她就有些怕黑，见有人来差点没吓的魂飞魄散。少女刚惊呼出声就被猛的捂住嘴巴，挣扎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别乱动。”
大脑宕机两秒，陆灵卉想起来是谁，轻声唤道，“昭王殿下？”
下一秒，捂住她嘴巴的手立马弹开，背后少年拿出手帕，一脸嫌恶地擦拭着手。
陆灵卉一阵无语，随便找了个话题。“殿下怎的会来这里？”
“这话还是本王来问你才对吧，没事一个人跑到这里，害得本王被怀真找上门来要人。”少年冷冷的质问眼前人，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陆灵卉看见不远处有光由远及近，再一看是陛下身边的殿前内监孔公公和怀真公主的贴身侍女空青。
“可算是找着人了，怀真殿下还等着您呢陆小姐，且随空青去吧，一路小心，下次莫要再迷路了。”孔明义哭笑不得的说道，很是无奈。
温玄鹤闻言一愣，这人竟是迷路才来到这里的？少年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灵卉有些恼怒，但看有皇帝的人在场，她也不便多说，只冷哼一声便作告辞。
等到少女随侍女走远，温玄鹤和站在不远处的太监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朝昭王拜一礼后太监提着灯悠悠远去，片刻后一道暗影翻过宫墙，再无声息。
承明帝把皇后送到凤翎宫后并未进去，只说让年濯春先行歇息，他去去就回。
皇帝走后，大宫女惟月有些愤愤不平。“娘娘，陛下这话怕不是敷衍，今天上元佳节，他还能去哪里？”
宫中一片死寂，惟月脸色变得惨白，下跪谢罪。“奴婢罪该万死，妄议天家内事，请娘娘责罚！”
巴掌声在偌大宫殿中响起，年濯春眼神毫无波澜，半晌她才开口让惟月起来。“你自本宫进宫后就一直跟在身边，怎么，是安生日子过太久了，忘本了？”
“奴婢不敢！”惟月瑟瑟发抖，生怕自己被杖杀。
内殿中温泉已放好水，年濯春没有再看跪在地上的人，转身让寒英服侍自己。
承明帝遣退一众宫人，只让孔明义跟在身边。
“陛下，寒风萧瑟，还请陛下保重龙体。”一路上殿前内监一字不说，只在风刮过之时道一句保重。
两人在一面宫墙前停了下来，承明帝怔然看着掉落枯叶的梧桐树，忽然说道：“明义，你进宫多久了？”
太监听闻一愣，随即回答：“回陛下，已有十六年。”
皇帝沉默下去，孔明义摸不准他的主意，惴惴不安道：“陛下……这里是……”
男人抬手制止他的话头，神色晦暗不明。谁都不知道眼前已经荒废了的宫殿里面还住着人，当年那件事情闹得血雨腥风，多年以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及此事。
“栖梧宫，废后在这里也呆了十六年。”
孔明义神色惊惧，扑通下跪，拘谨的说道，“那位”他顿了顿，斟酌道，“那位娘娘久病不起，恐怕……”
承明帝苦笑一声，双手背于腰后，瞥了太监一眼。“你倒是挂念她。”话虽这么说，语气间却并没有责备之意。“不怪你，她对谁都善良。”
只是那场权利斗争终究要出一个牺牲品。
“走吧，进去看看也好，免得人死了我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