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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歇没说话，只是在悬崖边上眺望整个山谷。
我站到云歇身边。
“当真是为了夜兰吗？”我歪头看他。
夕阳一点点落下，直到整个山谷一片金光。
血水在夕阳下显得更加红艳。
“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吧。”云歇耸肩，“谁知道呢。”
“你好像在等时机。”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
云歇勾起嘴角，却并没有说话。
山谷里的石头在晃动中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图。
这个由石头围起来的阵图里堆叠里无数的尸体，而正中间的位置突兀地出现一个简易祭台。
我摇摇晃晃地站稳之后，觉得四周阴寒至极。
我调不出黑瞳，只得用血在眼皮上画符文。
指尖已经有好几个被我咬开的伤口了，可我不在乎。
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可以看到地上涌动的黑气。
这黑气正是从祭台里流出来的。
而尸体上散发的血气和黑气互相融合，祭台的底部在不断地抬高。
而地上的尸体却在不断下陷进地底。
这看起来就像是用无数尸体作为养分，供养这个祭台长大。
我顿时明白了，之前边境部落的山洞里的血祭，根本就是云歇的练手之作。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饶是秦君遥这么淡定的人，都不免有些惊诧。
地面上的尸体已经全部被土地吞噬，只留下一片猩红的血迹。
手里的权杖越来越烫，我的心也越来越坚定。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跳下山崖。
云歇似有所察觉，飞扑过来想要抢夺权杖。
我哪能如他的意，立马侧身躲过，朝祭台跑去。
他也只能动这一次手脚，因为下一刻，秦君遥就挡在了他的身前。
我知道他会保护我，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犹豫过。
越靠近祭台，我就觉得越难受。
心里越来越肯定，这个血祭，绝对不可能召唤出春神。
只是我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
像是有无数双手在后面拽着我，让寸步难行。
光是逆着黑气行走，就耗费了我全身的力气。
“九姑娘在做什么？”夜千绝十分不解。
贺十三娘有些怔然，“虽然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能感觉到，九九在救我们。”
眼看着我一脚踏上祭台，云歇的脸变得狰狞不已。
“让开！”
“挡我者死！”
夜千绝飞身拦在云歇面前，“国师，那个祭台究竟是什么！”
“回禀我王，此乃请神大阵。”云歇神色间没多少恭敬可言，礼数上却叫人挑不出错，“只要春神临世，夜兰危机尽数可解！”
夜千绝闻言，顿住脚步。
云歇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王，为了夜兰，杀了她。”
夜千绝却站在原地没动，“夜兰的刀绝不会用来伤害朋友，国师，这阵当真是请春神的吗？”
秦君遥冷冷看着云歇，不知何时开了扇。
他这柄墨骨扇能卸开做十八柄薄飞刃，极其锋利。
“九九说此阵绝不是请神阵。”贺十三娘挺身而出，挡在云歇面前，“我相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