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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广化肥的圣旨中，将化肥的好处说得一清二楚，张县令说不清楚化肥的好处，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叶伦冷声责问，声音如同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般，冻得张德胜直打哆嗦。
他那张原本就惨白的脸，此刻更是像刷了一层石灰，毫无血色，嘴唇也微微颤抖着。
“莫非张县令也想试试锦衣卫的审问手段！”
叶伦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一般在张德胜耳边炸响。
张德胜吓得一个激灵，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锦衣卫的赫赫凶名，他可是早有耳闻，那些被抓进去的人，能活着出来的，简直是凤毛麟角。
想到那些酷刑，张德胜的脸色更加难看，仿佛看到了自己悲惨的下场。
张德胜心里清楚，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谁也发现不了，毕竟安丘县只是无名小县，少有大官来此。
可没想到，堂堂的一品驸马都尉竟然亲自前来查探。
而且叶伦如此精明，三两下就把他的老底给掀了个底朝天，他现在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驸马爷，您……您这是何意？”
张德胜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叶伦只是吓唬吓唬他，并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
毕竟，自己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没有确凿的证据，叶伦也不能拿他怎样。
“何意？”
叶伦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张县令，事到如今，你还要跟我装糊涂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能瞒天过海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起身，一步步逼近张德胜，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张德胜的心上，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张德胜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他知道自己再也糊弄不过去了，索性也不装了。
他抬起头，直视着叶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驸马爷别把我当成大字不识一个的愚民，本官虽然官职卑微，但也是皇上钦点的举人，吏部任命的县令，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没资格将我下诏狱！”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倒也颇有几分气势。
话音刚落，张德胜又补充道：“本官行事鲁莽，并非有意妨碍化肥推广，就算驸马爷想屈打成招，也得有证据才行，否则难以服众！”
他这是在赌，赌叶伦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吓唬他。
毕竟，这年头，谁还没点小九九呢？只要自己咬紧牙关，不承认，谁也拿他没办法。
虽然阻碍化肥推广事关重大，自己恐怕会丢了官位，但若是透露出背后指使之人，他九族难保。
思考清楚之后，张德胜长出一口气，已经做好了死自己一个，保住九族的决定。
只要他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然后引咎自杀，想必太孙殿下一定会优待他的亲族后代。
抱了一死的决心，张德胜的表情放松下来，一副无赖的模样。
“驸马爷，下官才能有限，以至于犯下大错，下官对不起百姓，对不起圣上！”
“只是下官毕竟是朝廷命官，若无皇命，谁也没资格将我抓入诏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