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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死去的，是在杨氏家宅里的杨七爷。
根据简姿调阅的资料，杨七爷曾经也是从军过的，按时退休之后就回到了杨氏老家那边当教书先生，偶尔也会辅导孩子们的体术。
“杨七爷死去的那天，是杨家要进行祭祖的日子……”
简姿翻阅着资料，正准备继续讲，已经整理好思绪的杨家将道：“祭祖的事情，我熟，我来说吧。”
一向憨实的杨家将难得红着眼眶恳求古惊鸿，古惊鸿略一颔首，让他说。
简姿乖乖地把资料放到一边去。
“我们杨家祖上是杨家将一脉，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杨家将道：“巾帼不让须眉，所以从军的不仅仅是我们男儿郎，家族里颇有成就的女性也不在少数。”
有些嫁人了的，孩子随了夫家姓；但也有些入赘的，会随着女方家里的姓。
杨七爷的父亲，就是入赘来的。
“到了杨七爷这一辈儿，他老人家是个刚正的主儿，武艺也不错，等到退休之后，就在家乡当上了长老。我上次见着他的时候，还是前年过年的时候。”
杨家将说到这里，眼泪又没忍住。
钢铁一般的汉子，赶紧抹了一把泪，把心头哽咽的声音压下去，继续道：“祭祖是我们家族十年一次的大活动。在祭祖活动上，不仅要宣告新的家主、还要重新甄选长老等人，维持家族事务和庄园内的事宜。”
所以，每年的祭祖活动，只要不是确实回不去的子弟，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参加。
杨家将就是因为事务繁多没法赶回去的。
“你的意思是说，祭祖事宜涉及到庄园的权力迭代？”古惊鸿沉吟片刻，问道：“族内人会因此产生纷争吗？”
“有，但极少。”杨家将老实道：“我们家族的教育，就是为人刚直不阿，行事忠君爱国。一切私欲都得为家国大义让步的。”
从小秉承着的思想，让杨氏一族人争权夺利者少、耿直直言者多。
间或有些聪明的，也是颇擅言辞。
“奸猾的人也不是没出过，但最后都没落得啥好下场。”
杨家将想起过去，曾有一个赘婿是想通过杨家走上自己的攀云梯的，不断在各个叔伯之间搬弄是非，在庄园里搅弄风云。
结果在祭祖大会上，家主主持，把过去那些旧账全部都翻出来对质。
那赘婿无所遁形，最后离婚被赶出了庄园。
据说那位后来也没得着什么好下场。
“这两个孩子都需要勘验现场。云溪呢？”古惊鸿抬眼问：“先去哪个。”
“嗯……杨莫升的案发现场。”云溪道：“灼烧着的现场痕迹应该会更明显，尸体的留存情况估计会差一些；打个时间差去杨氏庄园是来得及的。”
“行。”古惊鸿说办就办。
这一次，按说杨家将应该避嫌，不参加调查行动。
“你不必参加调查，但是可以作为家属去看一看。”古惊鸿十分懂得变通。
杨家将原本黯然的双眼蓦然一亮。
星源拍了拍杨家将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咱们这么多人呢，高低得把这桩案子给调查清楚。”
简姿的目光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划过的杨莫升死亡前后发生的视频，轻声道：“太奇怪了。”
“哪里奇怪。”古惊鸿问。
“古处，你说，他们针对我们是为了压缩异能调查处的生存空间，还是想要争取更多的异能者？”
没有随机伤害普通百姓，这跟他们之前无差别杀人的攻击模式大相径庭。
反正简姿是不相信这帮“天异者”会突然有良心。
“他们一开始大肆屠杀，是为了震慑所有人。等到发现我们这一方占据上风，就开始威慑异能者。”
古惊鸿点了点桌面：“杀害异能者，死的人多了，就像是在无声告诫所有人‘帮我们的就会死’，跟他作对的‘也会死’。你说，那些异能人最后会选择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