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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被篝火撕开缺口，跃动的火苗将郭靖的影子投在岩壁上忽明忽暗。
他用削尖的树枝熟练地将剔骨的豹肉串成串，油脂顺着纹理渗进焦黑的炭灰里，"滋啦"炸开细小的星子。
"还得再烤半炷香。"郭靖头也不抬，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动静。
老陈正用长刀反复刮着树皮，刀痕间渗出的树脂混着木屑，在火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
钟阳盘坐在岩石的苔藓上，铜铃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肉串，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艾莎将兜帽往下压了压，裹紧身上的衣服，她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搅动着，可以看出烤肉对她的诱惑。
最有趣的是井中月，这位素来清冷的妮子。此刻竟把短刀当扇子，正有节奏地朝着火堆扇风，带起的火星扑簌簌落在他衣摆上。
夜风卷着烤焦的香气掠过山洞，老陈突然把匕首往树桩上一插："郭兄弟，这火候差不多了吧？"
他布满老茧的手在破损的裤腿上蹭了蹭，袖口高高的挽起，准备大撮一顿。
钟阳立刻跟着起哄："郭兄弟！再烤肉都要成焦炭啦！"他嘴边似乎隐隐有口水渗出。
艾莎无声地笑了笑，从拿起一个小盒子："若是不嫌，我的孜然粉配烤肉倒是一绝。"
她揭开盒子时，馥郁的香料气息混着肉香，彻底点燃了众人的食欲。
井中月终于放下短刀，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喉间溢出一声低叹：“这么多天都快忘了肉味。"
郭靖被逗得直乐，用刀尖挑着滋滋冒油的肉串，火苗在他瞳孔里跳跃："别急，先分你们尝尝。"
他手腕轻抖，焦脆的肉片如蝶翼般飘落，被五双迫不及待的手稳稳接住。
咀嚼声混着此起彼伏的赞叹，在寂静的山林里织成一首温暖的夜曲。
郭靖将最后一串烤肉递给井中月，指尖还残留着炭火的余温。
忽然，肉块滴落的油脂在火中炸出脆响，这熟悉的爆裂声让他握树枝的手微微发僵——三天前，金刚熊一巴掌拍碎枯树时，飞溅的木屑也是这般噼里啪啦。
"郭兄弟？"钟阳举着肉串凑近，他嗓音惊散了他的思绪，"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郭靖望着跃动的火苗，眼前却浮现出三头巨兽的身影。
霹雳虎总爱把脑袋搁在他膝头，金黄皮毛下的肌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金刚熊最爱收集亮闪闪的石子，此刻想必又在溪边挑拣鹅卵石。
还有那只沉默的棕熊，总默默背着众人的行囊，厚实的脚掌踩碎落叶时，会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在想我的老伙计霹雳虎和金刚熊，还有井中月的棕熊。"他摩挲着腰间兽骨制成的哨子，那是与猛兽们沟通的工具，是他最近研制的。
"之前遇到流沙陷阱，怕它们行动不便，就让霹雳虎带着它们绕远路了。"话音未落，一阵山风掠过山谷，卷着远处松涛声，恍惚间竟像极了金刚熊憨憨的呼噜。
老陈往火堆里添了块干柴，噼啪作响的火星窜上夜空："那些畜生通人性得很，相信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它们。"
他布满伤疤的手拍了拍郭靖肩膀，"当年你单枪匹马收服两头猛兽，这份本事，可比烤肉厉害多了。"
艾莎忽然轻笑一声，篝火在她美丽动人的脸上流转："不如吹吹那枚哨子？说不定霹雳虎正蹲在某个山头，耳朵早竖得跟箭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