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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下,满舟里渔民们听到瓜娃子的请求,纷纷脸色大变。
族老更是怒斥:“你这个小畜生,是想害死我们全里的人吗!”
说着举起拐杖又要砸下,却被李元化抓住,他脸色已不是很好,沉声说道:“族老,我看我们还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谈能不能做法吧。”
族老脸色微变,害怕李元化一走了之,支支吾吾起来,李元化已有些不耐烦,便对瓜娃子说:“你来说。”
很快李元化便得知了事情经过,原来前些时日那西山神途径此地,看中了瓜娃子母亲。
渔民们害怕要大难临头,最后经族老拍板,将瓜娃子母亲主动供奉给了西山神,送去做新娘被玩弄。
族老见瓜娃子将事全抖了出来,说道:“你娘要是不去,我们怎么活?”
“是啊,只是正好选中她了而已,要是换了我女人,我也会让她去。”
“多为宗族想想,她虽然死了我们会念着她的好。”
渔民们七嘴八舌说着,全都站在族老一边。
“凭什么你们能活,她就得死!”瓜娃子愤恨,“如今她替里里死了,你们这些畜生还要镇她的魂!”
袁红玉见状拨弄着司南,在柳树旁转了转,故意大声说道:“此柳地处背阴,又向水而生,其土潮湿,阴气极重,乃大凶之地,吊死之人又有冤屈,轻易做法恐怕要遭反噬。”
边说还边瞅李元化。
李元化立刻会意,对族老说:“想必你也听到了,这法我们做不了。”
“这,这可使不得啊,还请道长出手,我们加钱!”族老急忙挽留。
“加钱?比起钱,我更惜命。”明知这妇人死的悲惨,李元化还没缺德到去挣这种钱,果断拒绝。
两人在渔民们铁青的神色中离去。
不过才刚出里,就被喊住,只见瓜娃子抱着个鱼篓急匆匆跑来。
他跪在李元化面前,将鱼篓打开,倒出里面的铜板,在地上排开。
“两位道长,这是我打鱼攒下来的钱,一共三百文,全给你们,还请你们去除了那妖怪,为我娘报仇!”瓜娃子将额头附在地面,卑微到尘埃里。
李元化没想到瓜娃子竟如此执着为母请命,心想自己与西山神势不两立,迟早是要出手的,于是便说道:“你起来吧,倘若我除掉了此妖,我收你一百文。”
瓜娃子微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年头还有嫌钱多的?
他却不知这钱多钱少和李元化半点关系都没,通通都得上缴。
“多谢道长,道长善心齐天!”瓜娃子喉头哽咽连连拜谢,像他这种人即便到处求人,又有谁愿意帮他呢,已把李元化当做了活神仙。
“大哥这次因我下山,我自然也不能不管,只是那西山神既然被十里八乡供奉,想来厉害的很,就凭咱两能搞定吗?”袁红玉此时不无忧虑说道。
李元化虽已从酒雷尊处得知此妖入道,但从上回交手来看,倒也不算强悍到离谱。
如今他也已有一年道行,多少有了些底气,与其被西山神找上门陷入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心中盘算着,很快李元化便有了个计划。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如何?”
“甚妙,甚妙,大哥简直赛诸葛。”袁红玉兴奋地搓了搓手。
……
这晚。
幕色沉沉,明明夜空无云,月华却很是朦胧显出晕,竟是出现了难得的“毛月亮”异象。
俗话说,毛月亮,猛鬼现!
西山附近的百姓见到此等凶象,家家户户都闭了门,无人敢外出。
然而山上那座森冷的西山神庙前却陡然人影晃动。
“西山神!”
西山神正打坐在炼丹炉后,闻声朝庙前看去,只见一名青年背着名红盖头女人。